上敷衍,但绝对不算诚恳。
东阳将军站出来道,“陛下,其实小叶的初衷是好的,若神女殿下在毫不知情的条件下错杀女萝,整件事情完全当做意外处理,隐患顺势而除,又不至于损伤王室颜面。”
听到颜面几个字,长老苏旭自责不已:“原来整件事情,都是我捅出的篓子,我当初不够谨慎,轻信于人,导致了今天的复杂局面,这罪魁祸首是老夫我啊,陛下要降罪就降罪于我吧!”
小椫:“……”
接着,东阳将军、苏旭长老对公子小叶自作聪明、行事鲁莽的作风又批判了一番,纷纷反省自己为师为友没有好好提点公子小叶,存在失职和疏忽,望帝姬一并责罚。
小椫突然有一种这一伙人早就串通好了,演戏给他们看,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齐心协力共同分担责任的感觉。
看来公子小叶在青丘王室真的很受欢迎,男女老少皆宜,拿苏旭来说,无论叶荨言语措辞上如何与他针锋相对,苏旭最后还是心甘情愿地帮他在帝姬面前说好话,雨眠更不用多说,叶荨为了她向帝姬请罪,两人之间的情义必然非比寻常。
这种人作为政治对手,真的很棘手。
帝姬不耐烦道,“为了女萝的事情,我之前已经惩罚过乔彬尔和神女了,既然如今查明了女萝的真实身份,幽篁谷的事情,就没必要再追究了。”
众人纷纷点头,帝姬道,“叶荨,你倒是好好给我解释解释消魂草的事情。”
叶荨怔了怔,“消魂草?”
帝姬道,“你授意雨眠给神女殿下服用消魂草,这才是婢女雨眠被关押的真正原因。”
叶荨跪地笔直,神情严肃道,“绝无此事。”
元牧声音冷冷道,“雨眠已经认了。”
叶荨叹了口气,望着他,喊了声“哥哥——”
半响,叶荨道,“叶氏是药理世家,消魂草我是了解的,需拿深海巨鱼骨粉做药引方可见效,如果我真有害神女殿下的心思,回来当日我就不会抛洒巨鱼骨粉,留着给殿下入药多好!”叶荨颇有些激动,声音短促,“其实,说实话,我要想害殿下,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慢\\性\\毒\\药一抓一大把,何必选消魂草这么麻烦的东西!”
“陛下,神女殿下进辰宫那日,我的确赌气没有迎接,可我并没有想与她交恶,叶氏侍奉帝王一脉青丘白氏有千百余年,千百余年来,叶氏扶持白氏为帝,从未有过越逾越,叶荨也是一样,对陛下忠心,对来日的继承者忠心,愿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椫笑了笑,心想若是真的那该多好,青丘王室到他们这一辈,英勇能干的世子没有多少,叶荨绝对是其中最为优秀的一名,若得他的忠心和扶持,来日青丘国必然固若金汤,蒸蒸日上。
“本该如此。”帝姬颔首道,“荨,你近来做事越来越不知分寸了,神女殿下远走家乡,入我青丘,本最应该受你照顾,若你因为继承顺序而纠缠不休,实在不明大理,不辨是非,你这个样子,来日,怎么能辅佐新任帝子?”
叶荨垂头丧气地听取教导,抵死不认下药的事,期间三番五次地求帝姬对雨眠从轻发落,最终帝姬决定将雨眠流放人界,使其未经允许不得返回青丘。
然而,雨眠心气过高,船只刚刚驶离岸边,便选择了投海自尽。
听到消息之后,小椫郁郁寡欢了许久,坐在树荫底下倒出了阿爹送给她的那一捧沙子,倒来倒去,看着沙子里的景象不断变幻,以此打发消沉的时间。
她将沙子放在自己的匕首上,沙子变幻出的景象是树荫下正在玩沙子的少女;她将沙子放在帝姬送来的酒坛子上,沙子变幻出的景象是正殿中闭目打坐的帝姬,她将乔彬尔的断剑放上去,沙子变化出的景象是乔彬尔在观止街喝得烂醉如泥,跟人大打出手……
这原来是一个随时随地监视他人,追踪行迹的宝物?
小椫立马站起来,到处去找跟元牧有关的任何物品,只可惜,唯一一只,元牧送她的木雕兔子,早已经在贺兰山被踩成泥巴了……
小椫收了沙子,出神地想,元牧此时此刻究竟在做什么。
他会不会跟阿爹一样,一声不吭就回了人界?
这个念头一来,小椫几乎跳了起来,跑去找阳肖的联络人,路上遇到了叶荨,两人迎面相遇,叶荨再不似往日般眉飞色舞,满眼血丝,哑声问她,“去哪儿?”
小椫有些尴尬,根本没听清叶荨问了她什么,只含糊应了几个词,满脑子都在想元牧,同时夹杂着闪过一些关于叶荨的念头——看得出来,雨眠的事,真的打击到他了。
叶荨道,“我听到消息说,五行殿的东灵,似乎遭人所害,行踪已经断了很长时间了。”
小椫:“!!!”
小椫道,“元牧已经走了吗?”
叶荨嘴角一抽,道,“哥哥还没走,不过你放心,他不会带你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o o
败给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