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薄,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味……
打住!
唐瑜猛得用被子罩住自己的头道:“阿锦,你快告诉我,昨晚的那个人不是我!”
羞愤如chao水般包裹了她,明明那么想逃离的人,却曾经那样地靠近过。
锦越拿了衣裳道:“顾大人此刻在门外等着您呢。”
唐瑜“啊”道:“他等我做什么。
锦越道:“感情公子是忘记了,您白日里曾和顾大人抱怨说驿馆离朝堂实在太远,每日里都要花上好大一笔钱雇马车,颇是浪费时间。”
唐瑜眨眨眼睛,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好似有些难以启齿:“然后我就让他每日接送我?”
纵然知道锦越的回答必然是肯定,可唐瑜在收到锦越的这份肯定是仍然难过了一把,于是泪眼婆娑地看着锦越,试图挤出两滴眼泪:“阿锦,我真没想到,我原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
锦越看着她单手捂住脸,很是不忍心地提醒她道:“公子……顾大人还在外头等着呢。”
唐瑜不理她,只是兀自说着:“都怨我……抵不过他的诱惑。”
“公子……”锦越仍是不屈不挠地妄想提醒她,唐瑜眼神失了焦距,只是一个人念叨着:“我该怎么办,阿锦?我该怎么办?”
“咚咚。”敲门声响了,锦越立时跑去开门,门外站了一个侍卫,身边挂着一柄长刀,他见了锦越立即笑着道:“这位小哥,我家大人问唐大人好了没有,可是有何不便”
形容、作态不似寻常仆人一样,锦越探头望了望那侍卫身后,顾怀兴应当就坐在马车里,她淡淡笑道:“小哥,劳烦你与顾大人回话,说我家公子这就来了,叨扰了。”
名锋笑着与她回礼,自家大人不急,他可是急的很,这唐大人可在里头磨蹭好一会了!
锦越匆匆跑到里屋,直接搀起唐瑜道:“公子,快去吧,咱们行得正站得直还怕他不成。”
唐瑜沉思,话是不错……然而
不料锦越拉着她就往门外跑,一出门便捧着名锋那张大脸,唐瑜眨眨眼睛,意思是:你堵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名锋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唐大人来了,我家大人在马车上等着您,请。”
唐瑜顺着他指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一时间竟仿佛脚下如坠千斤,半步也挪动不得。
马车窗户的帘子被掀开,顾怀兴不苟言笑,挑眉看她:“怎么还不过来?”
唐瑜冷不丁一个机灵,仿佛浑身被电到一般,赶忙跑过去,那马车颇高,她爬上去时也甚是费劲,蓦地,从里间伸出来一只纤长的手臂。
唐瑜思量再三,终于将手搭在他手里,手心冰凉。
顾怀兴一用力,她借着他的力气,使劲登了上去,也不知是怎么,顾怀兴突然没握稳,唐瑜失去了重心,眼看着便要栽在地上,他轻声道:“小心。”
她又稳稳地落在他怀里,唐瑜怒目看他,小声喝道:“你故意的。”耳垂微红,顾怀兴不以为然,淡淡道:“明明是你故意要摔在我怀里。”
唐瑜气结,这人怎么这般不讲理?明明自己做了坏事还要倒打一耙!
他二人在马车上已坐稳,名锋纵身一跃,落在马车上,使劲抽了一鞭子,低声喝道:“驾!”
一路行得颇为颠簸,唐瑜死死地拽住窗框,尽量使自己远离顾怀兴。
“名锋!”顾怀兴冲外头驾车的名锋喊道,唐瑜也不自觉侧耳去听。
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似的,顾怀兴的声音有些大:“你今日怎么带了徐凤楼的点心来,大人我是最不爱吃这些甜食的,你可是忘了?”
名锋忙解释:“大人,属下……”
然而顾怀兴不由分说地继续道:“这可怎么办,这点心岂不是无人消受?”
唐瑜看着顾怀兴手里的东西,默默吞了一口口水。
京城徐凤楼的点心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偏生她又是最爱吃甜食的,顾怀兴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顾怀兴若有似无地望了她一眼:“瑜弟可爱吃甜食?”
唐瑜内心挣扎再三,终于是弱弱回道:“原......原是爱的。”
顾怀兴突然叹了一口气,眉眼幽深,语气凉凉:“还以为瑜弟不愿意理为兄了,为兄心里,颇难过。”
唐瑜忍耐再三,眉毛直跳,好声好气道:“怎么会。”话语间听起来颇牵强。
那糕点落在她手里,一抹若有似无的香气袭来,唐瑜结巴道:“真......真的给我吗?”
“你不想要?”顾怀兴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像一湖平静的水,虽则宁静,却蕴着滔天巨浪。
唐瑜不想拒绝。
“大人,已到了。”名锋停住马车,“吁”地一声,唐瑜向前倾去,顾怀兴却未如预想的扶住她。
她转头去看他,他只是平视前方,忽而淡淡地说:“到了。”
她知道,却还是有一点愣神,像春天微雨时的迷茫,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