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小内侍看着那堆杂草,大喜,冲着茹蕙扎了个千儿:“奴才谢侧福晋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看着小内侍如获至宝般抱起地上那堆草,茹蕙抿嘴而笑,而后,转身跟着老公儿子的步伐往玉米地外走去。
皇帝站在玉米地外,正伸手抚弄着一棵玉米杆上背着的玉米,四爷放下背蒌,带着妻子儿子跪倒在田埂上磕头:“儿了请阿玛安。”
“儿媳请皇上安。”
“孙儿请玛法安。”
一家三口,整齐划一的请安,没有招来皇帝的目光。
“起来。”皇帝头也没回挥手让跪在地上的儿子、儿媳与孙儿起身,眼睛一直紧盯着一棵又一棵粗壮的玉米杆:“玉米长势不错?”
四爷带着妻儿起身,抬脚走近皇帝身边,摸了摸玉米粗壮的杆子,笑眯眯道:“儿子估摸着,这长势指定比宁夏府那边的长得好。”
玉米种子是茹蕙拿灵泉水泡出来的,地也好,他施肥也施得多,这样若再长不好,也太说不过去了。
摸了摸已长至妇人小臂大小的玉米,皇帝一脸欣喜看向身旁晒黑了、身形也更加Jing壮的四儿子,调侃道:“看来你今年有个丰收年。”
满头大汗的四爷笑着摘下头上的斗笠,一手扇风,一手指着连绵茂密的玉米地:“儿子估摸着,这片玉米的亩产若好,当近千斤,鲜秸杆约莫也该有八千斤左右。
玉米儿子先不说,稍后儿子便掰一些鲜嫩的煮给阿玛尝鲜。
这些粗壮的鲜秸杆,不只晒干后可烧火煮饭,更美在可饲牛养羊,打碎了也可喂食鸡豕,或是粉碎后肥田;
玉米有芯,芯可制酒。
便是这最没份量的玉米须……”
四爷伸出手指,爱惜地轻抬起玉米头顶的黄须,示意他阿玛看:“茹佳氏与秦嬷嬷已确认,此须利肝胆,可止血,可止泻消肿,妇人用它,可治妊娠肿胀、ru汗不畅……”
“咳!”
皇帝轻咳了一声。
正说得热烈的四爷顿时噤声。
抬头对上皇父戏谑的目光,多年不曾在阿玛面前失态的四爷,顿时肿红了一张黑脸。
皇帝成功用目光取笑完四儿子,转身热切地看着身前的玉米:“老四啊,干得好啊,不说亩产千斤,便是有六七百斤,你亦是为我大清立下大功了啊。”
看着皇帝肩背的四爷目光闪了闪,而后低头恭声道:“儿子不敢居功,都是皇阿玛福泽护佑,更兼有茹佳氏的兄长提醒,方才有了这几亩玉米。”
“哦?”皇帝疑惑:“茹芾?”
“是。”四爷点头:“玉米由西而来,于前朝传入,在宁夏府一带早有种植,只是一直不曾得到推广,儿子能知道是因着茹佳氏的兄长去年跟着儿子办差,提及宁夏府种置的玉米,儿子这才起了心。”
第95章
皇帝抬脚欲进玉米地里看看情况,不想刚走了两步,一片玉米叶子扫过,老皇帝嘶地一声,伸出手摸了摸脖子:“这叶子……又痛又痒啊。”
转头看着全幅武装长衣长裤、包头裹脸的儿子儿媳与小孙儿,皇帝这才明白过来:“怪道你们捂得这样严实,被这叶子一割,可实在不好受。”
弘旲听得这话,跑到他玛法面前,撩起一条袖子,给他玛法看自己小胳膊上的几条红棱子:“皇玛法,您看,弘旲被割了好多下,可痛了。”
皇帝弯下腰,一手握着孙儿细嫩的小胳膊,另一手轻抚过那几道红肿的棱条子,心疼道:“既然难受,怎么还下地?”
弘旲骄傲地挺着小胸脯:“阿玛额娘可累了,弘旲帮着干活儿。”
说着,还得意地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哥哥弘曜。
弘曜被弟弟炫了一脸孝心,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哥哥代替阿玛额娘服侍玛法,也是孝心。”
早将兄弟两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中的皇帝哈哈大笑,伸手各摸了摸两个孙儿的头顶:“好,好,都是孝心,都是好孩子。”
皇帝突然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四儿子:“弘昀与弘时呢?”
四爷的脸色变了变,低头道:“弘昀身子弱,不奈烈日,弘时……”
四爷摇头,难掩失望:“跟着儿子在地里劳作了半日,他额娘便让人来禀告儿子,说累病了。”
看了一眼被烈日晒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茹蕙,皇帝眯了眯眼:“你府中的女人呢?”
四爷苦笑:“从上至下,全都是娇养大的,哪里耐得劳苦,今儿这个中暑,明儿那个晕倒,儿子懒怠应付她们,发话让她们都不必再来。”
皇帝看向茹蕙:“你身子骨倒壮。”
茹蕙蹲身一礼,“儿媳的外祖一家是地里刨食的,儿媳打小在田地里跑,爹娘养得也粗糙,倒是经得累。”
皇帝一下乐了:“吃穿用度比朕的公主还Jing细的,好意思说粗糙?”
茹蕙眨了眨眼,“儿媳不知皇阿玛此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