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对了宝宝呢?”
“睡了。”
两个大人整理带回来的东西,年晓米像个圣诞老人一样从包裹里把东西一样样往外掏:“四盒鹿茸,五盒人参片。嗯,这个是猴头蘑,据说虽然不好吃但是很有营养,所以我买了好多;风干大马哈鱼,野生木耳;蓝莓干,酒芯糖,打糕,这些宝宝肯定喜欢;还有扎兰的小米和牛rou干,nai酪,砖茶……对!这儿呢!你要的松花火腿!”
沈嘉文揉揉他的头发,把他抱进怀里。年晓米往外微微一挣:“我还没洗澡呢……”
男人松开他,眼神灼热:“那就快去!”
热水让人舒服得直叹气。只是坐了十个小时的车,即使冲了澡,膝盖以下仍然是僵硬的。年晓米出了卫生间,又兑了一盆热水泡脚。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地响着,他仿佛能看见水流混着泡沫从沈嘉文结实温暖的胸膛前流过……然后很快他就会被抱紧,又暖和又安心……
年晓米嘿嘿地傻笑起来。
回家真好啊。
沈嘉文匆匆把自己洗干净回来,卧室里却一片悄无声息。
年晓米双脚还在水盆里,上半身却平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胸口里的欲望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酸涩的温柔。他蹲下来想帮他把双脚擦干,却在触及对方肌肤时有一瞬间的愣怔。
疤痕。踝骨,脚跟上面,拇指的指骨……深浅不一的瘢痕扎在肿胀发白的脚上。伤痕是沉默的,但这沉默已经足够了。
记忆力对方的脚不是这个样子的。
年晓米本质上是个很有些娇气的人。穿的也好用的也好,一向很看重舒适。所以他一年四季都是不同款式的运动鞋,绝少穿皮鞋。又很爱干净,天天洗澡洗脚,不然坚决不肯上床。
所以,这人身上最白最细腻的地方,除了大腿根和腰背,就是双脚了。
温润到像是不属于一个男人。偶尔狎昵时,捉住揉捏,像是一对落尽掌心的软瓷。年晓米那时候就会有些羞怯地往外爬,总是爬不出几步,就又被扑倒了。
据说看一个人过得好不好,除了手,也是可以看脚的。直到这一刻,沈嘉文才明白这句话的来由。
他实在是什么都不必说了。
年晓米还在无知无觉地睡着,小腿和双脚依旧微微肿胀着。
沈嘉文把他擦干净,挪进被子里抱住了。
他的心窝微微刺痛着。大概人都是有些犯贱的,自己挨点累吃点苦,都不当回事,可是重要的人哪怕擦破了半块油皮,都要心疼上半天。
明知道对方吃这样的苦并不是全然因为自己,他还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年晓米休息的日子通常是沈嘉文最舒服的日子。青年会尝试新菜谱,做好吃的东西给他和宝宝。吃完了有时一家人什么都不做,就歪成一团,像三只挤在一起的仓鼠。
不过那只是通常。
年晓米出差半个多月,家里的垃圾桶里堆满了速冻食品袋子和快餐盒。他又心疼又生气,忍了又忍,还是决定体谅男人的不易,直到在枕头下面发现了脏袜子,青年终于炸庙了:“沈嘉文!这是啥!”
男人正在沙发上和宝宝啃nai酪干,闻言抬头,轻咳一声:“啊,我忘了……”
“你的鼻子是坏掉了么!你吃啥呢……那个硬!你的胃又好受了?!”
沈嘉文把剩下的nai酪条塞进嘴里,爬起来给年晓米顺毛:“我来洗吧……”
年晓米天生不是个多有脾气的人,火气再大,也就那么一点点:“算了,胃痛不要碰凉水,你吃药了么?”
沈嘉文真诚地点头。
年晓米叹了口气:“今天好些了么?”
男人笑起来:“好多了。没事的,小毛病。”
早饭是加了牛rou干熬的小米粥配大油饼,年晓米又做了个木耳烧豆腐。野生黑木耳的质量是越往北方越好的,指甲盖大小的干木耳,能泡发出来拳头大的一朵,咬在嘴里rou嘟嘟的,有股菌类特有的鲜香。
沈嘉文把松花鸡腿切了,年晓米叹气道:“胃不好其实应该少吃这些熟食的……”
“偶尔一次么……这都多少年没吃过了……”
年晓米说不过他,有点无奈地看着他把成片的松花鸡腿夹进新烙的油饼里。
宝宝的饮食上,除了爱吃甜,其他的口味基本都随了沈嘉文。一大一小在算不上太丰盛的早餐桌上吃了个肚子溜园,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年晓米好不容易放假一天,吃了饭就窝到床上去,脑袋沾到枕头时想起来脏袜子的事,只得硬着头皮爬起来换枕套和枕巾。家里门锁轻轻一响,才出门的男人又回来了。
沈嘉文看着他顶着一脑袋鸟窝换枕套,无奈道:“你是有多洁癖啊……”
年晓米哈欠打得眼泪都流出来:“这才不是洁癖……下次别把脏袜子往枕头下塞了,多不卫生……”
男人把他的头发顺手揉得更乱一些,从钱夹里抽出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