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兄的口吻,似乎住在附近。”
柳玉郎知他想问何事,笑道:“不瞒你说,如今我同沈兄一样,也是去了凭依,在这乡野之地耕田为生。”
沈絮大惊,“莫非柳兄家中也遭了不测。”
“那倒不曾,”柳玉郎苦笑了笑,坦然道:“不过奈何家父不肯同意家妻进门,我才不得已携了内人来这陆山村落脚。”
早听说柳玉郎风流多情,未料此人也有如此痴情的一面,沈絮感慨道:“柳兄果然情深意重,为了佳人不惜抛却名利,沈某佩服,敢问是哪位女子让柳兄如此倾心?”
“拙荆琴晚。”
“哦,不知是哪家闺秀?”
柳玉郎谦虚地笑笑,“原是勾栏院头牌清倌儿。”
沈絮:“……”
柳玉郎:“呵呵。”
沈絮满头黑线,这种娶了个男人还是个头牌的得意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柳兄果然,果然豪迈……”沈絮硬着头皮夸赞道。
柳玉郎神态自若,道:“听村人说,沈公子的内人生得伶俐可爱,不知可否一见?”
沈絮尴尬道:“那个,我们不是……”
柳玉郎:“?”
沈絮:“……”
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全村的人都已经误会了,也不差柳玉郎一个,索性道:“他去镇上买东西了,现下不在。”
“可惜了,”柳玉郎遗憾道,“实不相瞒,我一听到沈兄也是携了外宠过来,就坐不住,想要过来跟沈兄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柳玉郎叹气道:“拙荆性冷,平日里不言不语,连个笑脸也少给,我实在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又担心他过惯了奢靡日子,突然跟我来这乡野清贫度日,心中是否暗自后悔。这村里一无亲朋二无好友,又未见同你我一般偏爱龙阳之人,真真不知该找何人商量。这不,听得沈兄来了,特意上门讨教一二。”
沈絮:“……”
敢情这是找他取经来了。
沈絮欲哭无泪,且不说自己并不好南风,他自己都搞不定临清,还谈什么指教啊!
“柳兄抬举了,”沈絮苦笑道,“实话说,我对家里这位也是苦恼得很?”
“哦?怎么说?”
沈絮一肚子的苦水总算是找到倾吐的对象了,“唉,真真怪得很,明明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训起人来比nai妈还啰嗦,早上需鸡鸣而起,腹中饥饿还反训我好吃懒做,动辄就要同我拼命,生起气来毫无预兆,不声不响就闷着不理人,我实在弄不清哪里惹他不快,道歉又无用,真真苦恼的很。”
柳玉郎好似寻着知音,握住沈絮的手激动道:“正是正是!拙荆亦如此,喜怒无常,Yin晴不定,好生难以捉摸。”
两人愈发相见恨晚,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各自痛诉家中那位的恶行,彼此深有同感又欣慰不已,大有伯牙与子期之感。
“你说,他们做下面的是不是都同女人一样忸怩?”柳玉郎道。
沈絮脸微红,“大,大概吧。”
柳玉郎凑近道:“沈兄你们云雨之时,尊夫人可曾热情?”
沈絮:“……”
柳玉郎自顾自道:“拙荆性子太过冷淡,连在床上也无半点反应,我哄得口舌都干了,他还是那副清淡模样,真叫人心中受挫。”
沈絮尴尬道:“呵呵。”
心道柳兄你也太奔放了,虽说我俩神游已久,但好歹不要一见面就谈内帷之事啊!
柳玉郎笑笑:“看来沈兄在这事上倒无甚烦忧。”
沈絮心想,那必须无甚烦忧啊。
客套地笑了笑,沈絮又把话带到对家中那位的义愤填膺上。
临清从镇里回来,刚一踏进院里,听到的就是沈絮侃侃而谈:“今早锄地,我看那锄头太重,好心换了一把小的来,他不领情也罢,还吼得我颜面全无,你说,这叫不叫凶悍刁蛮?”
另一人道:“倒也着实凶了些。”
临清气冲脑门,冲进去道:“你凭空编排人作甚?”
里头两人齐齐吓得一跳,沈絮更是直接从椅子上掉到地上,怔怔望着他,“你怎回来了?”
那头柳玉郎见了,心中大叹,沈家这位怕是比自家那位还难应付,光是一句话就直接把沈兄吓到地上去了。
忙去扶了,笑着道:“沈兄先起来罢。”
临清这才注意到外人,脸不由红了几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沈絮拍拍衣裳,故作镇定,道:“柳兄,这是临清,临清,这是柳公子,柳玉郎。”
柳才子的名字临清也是听过的,此时瞪大了眼睛,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位名人面前如此失态,羞赧得脸红脖子根,嗫嚅道:“柳公子好。”
柳玉郎素来洒脱不羁,拱手道:“沈夫人有礼。”
这话一出,不光临清,连沈絮也闹了个大红脸,两人对视一眼,倏地又同时转开目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