戡乱志》。”被唤作公子的人惊魂甫定,额头还微微有冷汗渗出。
踏云关切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公子应该是最近太累了。”
“戡乱志出,逆天改命。怎么会梦到这么一句奇怪的话?果真是太累了吗?”
被唤作公子的俊美男子轻轻呢喃,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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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上书房
“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初命晋大夫魏斯、赵……。”
明媚的阳光照进上书房内,读书的正是陈国太子,也是陈国唯一的皇子——陈威仪。
陈威仪今年刚好六岁,生得眉清目秀,圆嘟嘟的小脸玉雪可爱。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袍子,袍子上绣着的暗金流云纹图案在阳光下金光流转。脖子上带一柄金锁,足足有五六岁小孩的拳头那么大,玉如意形的金锁上刻着“长命百岁” 四个大字,金锁下方坠着四串小金珠样的流苏,极为Jing致。
此刻他正对着一册竹简古书发呆,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覆在眼睑上,稚嫩的小手使劲戳着竹简上的字……
陈威仪已经读不下去了,因为后面的字他不认识。
“裴太傅——”陈威仪求救似看了一眼负手立于自己身侧的裴太傅——裴绍谦。
只见被唤作太傅的人二十出头,皮肤白净,眉目如画,鼻梁挺直,淡青儒衫轻垂,阳光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轮廓,说不出的俊秀飘逸。他神色悠远而淡然,仿佛对一切世间事漠不关心,又仿佛把世间一切事都尽收眼底。
因为是唯一的皇子,陈威仪在陈国皇宫是集万千恩宠于一身的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陈威仪的父皇陈国皇帝陈长陵都不怕,可独独有些怕太傅裴绍谦。
太傅裴绍谦,人如其名,明明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平日里见了小太监,小宫女,也是客客气气,斯文有礼,在宫中颇有人缘。
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同理,“公子斯文,淑女许之。”
每当裴绍谦为太子讲学,小宫女就借故频送瓜果,只求能多看裴绍谦一眼。
可不知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陈威仪就是有些怕裴绍谦,说是怕,其实不如说是崇敬。
朝夕相处下来,总觉得他有一种超然而神秘的气息,对裴绍谦言听计从,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呢。
“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 裴绍谦在一旁颇有耐心的指点着。
“自此,曾经强大的晋国分裂成魏、赵、韩三国,史称三家分晋。这一年也是战国元年,自此历史进入七国争雄的局面,最终由秦国完成统一。七百多年后的今天,又陷入分裂了。” 裴绍谦简明扼要的解释给小太子陈威仪听。
“太傅,你曾说过,晋国是春秋时期最强大的国家,已经具备统一诸国的能力,为何突然分裂了呢?”陈威仪似懂非懂地发问。
“而且本宫觉得这本《晋书》似乎有问题,”陈威仪边说边翻看着手边的《晋书》,“这么多片竹简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是不是遗失了什么内容?”
“这是最早的《晋书》,也是迄今为止最接近历史真实的版本了。”裴绍谦答非所问。
其实太子陈威仪的问题也是他心中的疑惑。
“曾经强大的晋国,气吞山河,连克数国,却在短短数年之内,突然分裂成魏、赵、韩三国。晋国前后差异这么大,就好像不是一个晋王。” 裴绍谦也不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
“太傅,会不会史官偷懒,漏写了一个强大的晋王?”
陈威仪联想到自己前几天还偷懒不背书,推已及人地揣测起当时的史官。一脸献媚地看着裴绍谦,希望得到一个夸奖。
“不会。”裴绍谦惜字如金,似乎觉得跟小孩子讨论这等问题实在无聊,陈威仪的小脸立刻垮下来。
“那会不会强大的晋王非正常死亡,只能临时找个逊一点的当晋王,史官迫于压力,不敢写强大的晋王的故事?”陈威仪不甘心地再次猜测。
“不是没有可能,”裴绍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依太子殿下猜测,什么原因会导致晋王非正常死亡” 裴绍谦难得八卦Jing神冒头。
陈威仪见一向淡然的裴绍谦聊兴正浓,自不放过机会,认真地想起来。
“为救自己心中所爱。”陈威仪语出惊人。
裴绍谦满头黑线,这位小太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本以为他会说强大的晋王死于政变,或者死于兼并战争,史官或怕得罪新王,或怕折辱晋国颜面,所以没有记录。没想到小小年纪的陈威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脑洞。
“我曾偷听过母妃跟父皇哭诉,说父皇为救自己心中所爱,搭上性命也再所不惜。”似乎看出裴绍谦的疑虑,陈威仪一脸虔诚地跟裴绍谦解释。
“什么样的女子值得晋王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