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你于死地。”
见我这般失魂落魄,娘亲终于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林汐妤的爹,林节义虽是江南总督刺史,但十多年前,在扬州的时候就是和先皇是挚友。
所以,这个故事的真相就是,汐妤根本就不是什么落魄的小官宦的女儿,而是出生在江南的世家望族,对啊,一个小小的刺史又怎么会生出如此气质高洁的女儿呢
她其实是当今圣上和重韫的青梅竹马,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会默契非凡。这也是李恒之三番两次的找她的真正原因。而林节义自然就是保皇派。碧儿则更是他的贴身心腹。
话听到这里,我心中已经明了又七八分,只露出了一丝苦笑,揶揄之下,继续听他们娓娓说道
爹爹对于一开始林节义的入狱就起了疑心,只不过当时圣上的态度就很坚决,想要赐他死罪。爹爹虽不清楚林节义的为人,但是保皇派的政敌内部产生了矛盾,纪氏门生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便任之由之。不想竟出了这等乱子
这一切都是一个Yin谋,他对我缠绵悱恻,他对我的若即若离,甚至我们在福安寺的相遇,都是一个周密的安排,安排我一步步走向那深渊
利用我的信任和同情,生了事端,逼得我盗虎符,劫天牢哦。这一切,只是为了权势,为了让他们完全离开纪氏的控制,最后以我的性命为要挟,逼得爹爹放弃了所有,护得我的周全
怪不得,怪不得
他说:我是爹爹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他竟利用我的爱,伤害了最爱我的人
而爹爹愿意用一切来换我的命,是爹爹,救了我
“爹爹,女儿不孝,竟把爹爹害至此。”
我哭着跪着
“不关你的事。”他拂着我的面容,“安王和皇上想要铲除我这个心腹大患、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落得这番田地。只是早晚罢了。”
“是女儿莽撞,不该轻信人言,不该…”
爹爹摸着我的头,打断了我的话,眼里是一如既往的宠溺,说
“不要难过,婉婉、在这朝野之上、我早已有了退隐山林之心。此事虽凶险万分,确是留有余地,朝堂上还有你外公舅舅做保,还有一群我的门生。皇上他们也怕动摇朝纲、并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树大招风,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卸甲归田、这也许是纪家最好些归宿。只是爹爹舍不得你、现如今、你已经不是安王妃,也不是相府嫡女,你从小就娇身惯养,爹爹怕你吃不得苦。”
事到如今,爹爹竟还在为我考虑,我只觉得自己愚笨至极,如飞蛾扑火般,竟一味追求爱情,而罔顾了家人,至情。
李恒之说的对,我相较汐妤何止差之千里万里,她虽年幼,但却能忍辱负重,帮着父亲,一起成就大业。而我任性无脑,三言两语间,便拖累了家人
是女儿不孝、是女儿,痴心错付,如今累得家人落的如此田地。为今之计竟已是亡羊补牢,覆水难收了。
抬头看着狱牢中的天窗,依稀见的,外面飘舞着晶莹透亮的飞雪,漫天飞舞的雪花就那样随着风扬扬洒洒飘落,冰冰凉凉的几片竟落在了我指尖,就这么化开,消失殆尽。属于我的冬天,也终归是到来了吧
重生
靖康六年。金陵
半年前,安亲王妃骄横跋扈,因妒竟私盗虎符,劫天牢,闯王府,罔顾皇家威望、犯下弥天大祸,累及父母,纪相获罪,纪氏从此一蹶不起。皇上亲政,君临天下。
看着这熙熙攘攘的街头,一群乡井妇人你争我抢的在菜摊挑挑拣拣,粗野利落的捡着新鲜的青菜。我只抬头深吸了口气,便弯着腰别了自己的宽大的裤腿,迎着这夺目璀璨的阳光,便一股作气挤了进去
艰难地在摊子中挑拣了一番过后,就拿了一把新鲜欲滴的绿色果蔬问道
“请问、这菜要怎么卖?”
那小贩见我如此狼狈,手无缚鸡之力爹的样子,却也挤在人群中,便热情的回答我“姑娘、八文一把,”
“那帮我拿一把,然后把这些也包起来。”
“好咧。”
他麻利的帮我包好,递给我。或许谁也没有想过、曾经名动京师的丞相之女、安王妃,如今像一个平凡的市井女子,在这集市挑拣买菜。
我一只手接过了那菜,轻车熟路地将它放入篮子里,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几枚铜板,细数了过后,放在那小贩的钱罐里
在我们被抄家半个月以后,果然如父亲猜测的那样,皇上并没有治我们死罪。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爹爹终生不能入仕,相府被没收了所有的家财,所以人被贬为平民。严令禁止朝廷命官与我们的联系,若如发现,则按谋反处理。
所幸的是、皇上并没有追责到其他已经出嫁到姐妹、只是不准我们联系走动了。出狱了以后、我们就遣散了所有家奴、和几位嬷嬷。
而娘亲和二娘,在这次的劫难中也真正的敞开心扉,成为了交心的姐妹,两个经常在院子中谈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