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路还长着,只可惜,是不同的路。”冷霜便开始走上了颠沛流离的路,而他齐国的丞相,齐桓公的仲父,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生活,今后再也不会有交集。
“对不起,我也不想骗你的,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容若跪在地上求她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们有一天,会成为敌人,尽管冷霜不愿意与他为敌,终究是躲不过的。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望着他熟睡的身影,冷霜冷笑着,“今世是我欠你的,只有来世再还了。”天渐渐地黑透了,子时也快到了,苍南在门外等候,“冷姑娘,时间差不多了。”
柔和的光从不同的窗口渗出来,照在他平静安详的脸上。
“知道了。”冷霜换上一身黑衣,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吻,“对不起了,还是不要让你看到,我离开好一点。”冷霜朝他笑,发自内心的笑,他也是看不到。
门外只有苍南和春兰、夏兰,都是身着黑衣,蒙着面,“你们在这里等着门主,我先走一步。”冷霜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是,冷姑娘。”他们应答着,似乎更胜承诺,赶到相府。
月色无光,冷霜偷偷地溜进相府,将管夷吾的印绶拿了出来,在自己写满字的绢帛上深深的印着,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乌云匆匆而过,月色再次降临人间,冷霜已经走到庭院里,“你来干什么?”正赶上婧儿从房里出来,“自是找你啊。”冷霜慢慢的走近她,“姐姐想干什么,难道要杀人灭口不成?”冷霜离她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说对了。”一把尖刀,刺进了婧儿的体内,滚热的鲜血,汩汩的流淌,“杀了你,犹如碾死一只蝼蚁,有什么不敢的。”大步迈出相府。
若有在地上流人血的,非流那杀人者的血,那地就不得洁净。
她害过冷霜那么多次,给她一个痛快的,是便宜她了,要是有时间,冷霜真想折磨死她。
月色暗淡,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
天狗食月。
趁着黑暗,冷霜偷偷地跑出相府,没有人知道她来过,也只有她自己和一个死人知道。
来到指定的地点,只见苍南真的将赏誉绑着带来的,只是没有见到春兰、夏兰,“春兰、夏兰还没有回来吗?”派她们去接应花垣了,不能将她落下了。
“还没有。”冷霜等着,一定要都带走,来的时候是一起来的,不能将她们留下。
“冷姑娘,夏兰来了。”夏兰和春兰一身是血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冷姑娘,快带着门主走…,我们中了埋伏…”话还没有说完,她便没有了气息。
“夏兰。”冷霜的眼里噙满泪水,但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振作,“我们走吧。”她将夏兰轻轻地放在地上,用自己的斗篷给她盖上。
“呜…呜…”赏誉的手脚被绑着,嘴也被堵上,说不出话来,冷霜揪住他的领口,“你必须跟我走,为了你的自由,有太多的人死了,你要是还留在这里,你对得起她们吗?”冷霜吼道,赏誉有些吃惊,不再说话,将他扔上马车,苍南驾着马,飞快的离开。
花垣自杀了,不想拖累他们,子语和子絮也被杀了,春兰和夏兰拼了命才逃了出来,看来是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这次,怕是要堵上性命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来到城门口,一将军,正是桑栎,拦住了马车,苍南正要把剑,冷霜先按住他,“不急,我先看看。”冷霜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的将赏誉放开,这次,正要赏誉逃出去就算是成功的。
冷霜拿出威严吓唬桑栎,“我有相爷手谕,速速开城门。”冷霜拿出手谕,扔给桑栎,他看也没看一眼,“原来是夫人啊。”他认出来冷霜了,那应该好办了,“知道我是谁,那就少废话,开城门。”仅是一门之隔,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是夫人就对了,把马车给我围上。”突然出来一小群士兵,将马车团团围住,“桑栎,你什么意思?”
众人纷纷举着火把,如同白昼。
桑栎不说话,人群中纷纷让出一天道路来,管夷吾走了出来,不可能,他不是被迷倒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时,赏誉、苍南和春兰也走下了马车,“霜儿,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悲莫愁兮生别离。
“只有输死一搏了。”脸上还是微微地笑着,那样的从容,这一天终于来了,她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世事已不可不为。
苍南拔出剑,随时准备护主。
“管夷吾,这本是齐国与莒国的恩怨,与旁人无关,我与你回去便是,放过他们,如何?”冷霜的一番话,已然让他醒悟,可是眼前的场景,不得不让他这么选择,这是他们惟一的出路。
“赏誉,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你乃败国人质,死生不复重要了。”管夷吾也不甘示弱,看来这招,真的行不通了,也只有拼死了。
“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