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等他的裴震庭, 对太子拱手:“是,臣弟遵命。”
说完,就跟着太子往东宫去,经过门边和裴震庭打了个照面,魏尧别过了目光,裴震庭暗自急在心中。
魏尧在东宫里坐下,与太子下了好几盘棋,太子看着外面日头偏西,皇帝宫里依旧没有动静,不由奇怪低喃:“难不成今晚父皇不打算回宫了?”
魏尧听后,将棋子放入棋盒之中:“父皇是去了南国夫人那儿吗?”
先前元阳殿的宫人对太子说的话,魏尧他们都听到了,一猜也就能猜到皇帝临时出宫是去了哪里。
太子见魏尧神情平静,并没有隐瞒,点头道:“只怕是了。最近父皇好像特别喜欢去南国夫人那里听她讲学,一讲就是好几个时辰。兴许今天晚上……”
后面的话,太子没有接着说下去,魏尧却是懂的,从软塌上下来,对太子拱手:“多谢太子收留半日,眼看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招福盼着我回去一起吃晚饭呢。”
魏尧和他的王妃招福关系特别好,这一点太子是知道的,便没有留他在东宫用饭,让他回了王府,魏尧离开之后,太子喊来了亲卫,让人去宫外探一探皇帝的所在地。
唉,如果父皇真的在南国夫人那里的话,那明日朝中定有出人意表的事情宣布了。
魏尧出宫以后,正欲上马,就被镇国公府的人拦住了,说是镇国公请魏尧去一趟镇国公府。魏尧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然偏西,招福肯定已经站在门边等他回府了,对那人说道:“你回去跟国公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让他无需替我担心。”
说完这些,魏尧就翻身上了马,迎着夕阳往王府回去。
云招福果然如魏尧所料想的那般,站在门槛里,迎着夕阳等待魏尧回家,看见魏尧的袍角,云招福就忍不住提着裙摆迎上去了,两人在王府里腻歪惯了,王府里伺候的人也是见怪不怪,只怕哪一天如果两人不抱了,人家可能才会觉得奇怪呢。
今儿晚上吃的都是凉拌菜,按照云招福的说法是,天儿一天天凉下去了,凉菜要是再不吃,等天儿冷了,可就吃不着了。
魏尧一贯是随她的。
酒足饭饱之后,魏尧带云招福上房顶吹夏风,一边替她熏身边的蚊子,一边随口说了句:“我过几天可能要去趟西北。”
云招福正小心翼翼铺毯子,待会儿两人可以躺在上面,听了魏尧的话,动作顿了顿,问道:“去西北做什么?办差吗?什么差事,要跑那么远啊?”
魏尧将熏蚊草插在一旁的罐子里,云淡风轻的说道:“去打个仗,很快就回来。”
云招福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正准备点头,忽然一想,不对啊。
“打仗?”
他怎么把打仗说的跟我去买个菜一样简单呢?
“你去打什么仗啊,朝廷没将军了吗?”
云招福怎么也不会想到,打仗的事情还会落到魏尧身上,随即反应过来:“哦,你是说你去督军吧,就是成日在营帐里发发军令,商议商议的那种?”
魏尧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胳膊上:“这回应该是真刀真枪的打吧。萧国要替萧云呼报仇,屡屡sao扰我大魏边境,皇上命外祖出战,然而只肯给一万兵马,我就毛遂自荐,说我去打。”
云招福坐在魏尧身旁,总觉得夏天的风都开始发凉。
“不是,怎么就给一万兵马呢。不是欺负裴家嘛。那,那如果你去的话,皇上给多少兵马?”
云招福隐隐觉得事情不对。
魏尧调转过目光,勾唇一笑:“也是一万。”
云招福:……
见他神情轻松,云招福总觉得不敢相信,失笑道:“你跟我开玩笑呢吧。你出马的话,皇上也只给你一万?”要是亲生儿子,皇帝就算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不可能给一万兵马,让儿子打仗去呀。
但事实证明,魏尧也许就不是亲儿子,就一万!
“那这仗,还有什么打的必要吗?你不就等于是去送死嘛。”云招福觉得鼻头泛酸,好长时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一件心爱的东西,仿佛要眼看着他失去,那感觉可真不好。
魏尧没有说话,看着天上的星星,云招福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深吸一口气后,才对他问:“你已经决定了吗?”
云招福问出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魏尧才点头,低声答道:“决定了。我非去不可。”
云招福低头哭泣,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了,魏尧看她哭,起身给她擦眼泪,想要抱她,却被云招福挣扎开,差点一个没坐稳滑下去,被魏尧给捞了上来,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云招福却是止不住的眼泪:“万一回不来呢?”
魏尧失笑:“万一回不来,临死前我派人回来替你张罗个可靠的人改嫁。好不好?”
原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云招福听了,哭的更凶了:“你宁愿派人回来张罗我改嫁的事儿,你也不要回来见我!你这人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