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因为太安静一双耳朵练就的十分灵敏,一时间却忽然听到仆从们慌乱的声音中有太子两个字。她一惊,手中的手串便被扯断,佛珠散落了一地。
太子进寺后,在前殿匆匆上了一炷香,便向寺庙里的僧人四处打听,终于知道了李玉瑶就在后院清修。那处和寺外离得最近,梅花开的正好,太子便假装去赏梅,带着两三个仆从一路走到后院。
除了寺庙的僧人外,镇国公府也派了很多人来看守。太子见状,也不好硬闯,只好硬着头皮却跟守门的侍卫说和李玉瑶是旧识,现如今知晓她在此处清修,又赶上过节便来探望一番。
守卫不知道太子什么心思,但李广然说过,不准李玉瑶见人,便只好苦苦劝阻。太子恼火,和侍卫争论了大半天,哪里知道镇国公府的侍卫最是忠心,没有主子的命令,哪敢放人。正僵持间,院门却突然打开,李玉瑶惨白着一张脸,泪水连连地望向众人,开口便带着一腔凄迷,她长得又极美,在茫茫大雪中顿时如仙子一般,太子好色,当即便三魂去了六魄,不知所以。
“太子殿下,小女本与殿下相识于微末,没想到太子殿下还能在大雪之日探望,臣女实在愧不敢当。只是家父有命,让小女在此处清修,不便见人。如此,殿下见过小女,便请离去吧。小女感念殿下恩德,会日日在佛祖面前为殿下诵经祈福。”
镇国公府家的女儿很少出来走动,是以太子只听说过李玉瑶的芳名,却从未认真见过几次。眼下一见,却如饿狼见羊,恨不得一个猛虎扑食便把李玉瑶吞进肚子里去。哪里还顾得上镇国公府的几个侍卫。便一沉脸,对那些侍卫吼道:“你们的主子都亲自出来了!本宫就是大小姐的朋友,今日之事来探望而已,怎的你们竟连门都不让进,这是什么道理。”
其中一个侍卫见事情实在棘手,便只好上前一步道:“太子有所不知,我们家小姐是得了顽疾,故而在寺中清修,如果太子进去伤了贵体,这叫我等怎能安心啊。”
李玉瑶掩面冷笑一声,顿时哭着说道:“是啊,太子,您的心意小女心领了,可是殿下还是保重身体啊。”
太子一看美人落泪,又是这样的温柔体贴,哪里还顾得上身体,不由得冷笑一声,对侍卫问道:“如果本宫今日非要进去呢?”
“太子殿下,不可啊。”
“你闭嘴,再说一句,本宫便杀了你!”
太子说完,也不再和侍卫废话,径直闯了进去,李玉瑶虽然一脸慌乱,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太子进了院。
两名侍卫哪里敢阻拦太子,这要是传出去,镇国公府的罪名就大了,可是镇国公又下过命令,两人互相看看,实在为难。
“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快派人下山去府里报信。”
太子进屋后,不由得猛地吸了一口气,惊疑道:“屋里怎的这样冷,我一个男子尚且受不了,你一个女子不是养病吗?炭火也不烧够?”
李玉瑶闻言,一个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太子一看,心都揪在了一起,也顾不上避嫌了,忙上前抓住李玉瑶的手就往怀捂。一遍搓着她的手,一遍急切的问道:“玉瑶小姐,你快别哭了。你有什么委屈,可说与我听,本宫为你做主。”
李玉瑶这才堪堪止住了哭声,抽泣着说道:“罢了,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招惹妹妹,平白的惹了父亲厌烦,这才招致了灭顶之灾。”
“你说什么?你不是因为生了病在这里修养吗?”
李玉瑶抬起一双雾蒙蒙的双眼,声音里万分娇柔,快要沁出水来,“我父亲是这样对外面说的,可是殿下,您信吗?”
太子一见李玉瑶如此,心都化了,哪里还顾得上信不信,“本宫只信你。”
李玉瑶心里哼笑一声,外人皆传太子是个草包,万年扶不起的阿斗,现在一看果真如此。可是也只有眼前这个人能救自己,而且李珠妍很快就成了王妃,她现在这样的身份,这只能抓住太子这个草包,才能把李珠妍和林锦年一网打尽。再者,就算太子不争气,还有她。她就不信,她嫁给了太子后,李广然会不管她,到时候以李广然在朝中的影响力,那个位置也可以拼一把。如果成了,她就是皇后,那时候,她倒要看看,李珠妍和林锦年那两个贱人还怎么跟她争。
想到这里,李玉瑶便向太子哭诉起自三岁那年丧母,林锦年过门后怎样虐待他,李珠妍和李越出生后,又是怎样欺凌她,以至于在那天是上香时,她不过无意间听到了主持方丈给李珠妍算命,李珠妍便心胸狭窄嫉妒她有未婚夫,设计污她清白。李广然因此大怒,把她关在了寺庙里,永远不许出去。
李玉瑶善攻心计,说话又极懂得分寸,三分真七分假地便把当初的事情掉了个儿,把自己变成了从小受继母,妹妹虐待欺凌后又被陷害的可怜女子。太子一听,哪能不心生爱怜,一个忍不住就要拥她入怀,好好疼惜一番。
李玉瑶却是堪堪躲开,泪影婆娑地对太子说道:“我在镇国公府中人微言轻,无人相信我,都认为我是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