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像小孩子。”罗德里克用餐巾擦去奈特嘴边的蛋ye。
“呵。”奈特笑了笑,抓着罗德里克的手吻上他。
蛋的腥甜在他们的口腔里绽放,被两只纠缠不清的舌头搅得一团糟。明明这份关系已经这样糟糕,却还是有着莫名的清香回味在唇齿之间。在仇恨与真相的背后,他们感受到彼此的心境——一个如火燃烧;一个如妖冶的蛾,尚未破茧,就要枯萎死去。
79
空气僵冷,古怪之声回响,像是指甲刮着木门,像是身体撞击墙壁。
咔!大概是什么金属被折断了,发出一声格外清脆的响声。
枯草微微颤抖,虫鸣格外清晰。夜巡的卫兵听到附近有什么动静,他走过去,心里却想着野兽杀人的传闻。那邪恶的动物不知从哪儿溜进城里,肆无忌惮地胡来,咬死好些人,有人说是邪恶的鬣狗,有人说是可怖的野狼。
他戒备起来,想着旁边是修道院,或许神会保佑他。结果他看见一个修女出来,她扶着墙,勾着头,弯腰驼背,走得很不稳。
他以为她需要帮助,好心地询问:“你怎么了?”
提灯的光照在修女苍白的脸上,守卫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血从他的喉咙里喷溅出来。一切都陷入黑暗。
人们议论恶魔、女巫和异教徒,却不会觉得杀人的吸血女妖在他们身边。他们说:“现在的生活真的安全多了,巫术恐慌之下的黑暗时代已经过去了。”
可是与人类作对的邪恶势力是不死的。决定生活好坏的,难道是所知的信息吗?他们知道多少信息,又愿意相信多少?但毋庸置疑的是,而制造假闻和隐瞒真相都是极为恶毒的。
让人类知道自己多么渺小无力,那该是多么可悲啊。与其让他们悲痛的活着,不如让他们在愚昧中死去。
可是谁又能说,这一定是正确的呢?
流浪汉继续在夜里闲逛,他抱着酒,无所事事地晃荡。那些吸血女妖不屑于杀他,他知道,他实在是渺小。可是他还是想要得知真相,明明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小卒,微不足道的鼠辈,贪生怕死又干坏事,却还是渴望光——爱和希望?
他迷失在夜色里,酒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想起指引他走向希望的人被无情谋杀,而自己无能为力,甚至不得不苟活在自己厌恶的人手下,干肮脏的勾当。
他听到一个声音,试想,是良知敲击他的魂魄,还是虚伪的希望在制造假象?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面目可怖的修女从拐角处爬了过来。
啊,那腐烂的脸好像在月光下扭曲蠕动!
这怪物会杀死他!
他慌乱逃跑。修女追了上来,还好她爬得很慢。
流浪汉心想,自己的运气真好,转眼,他就看他的故友。她现在是一只可怕的吸血女妖,张开血口,吓得他昏厥倒地。
即使是吸血女妖,也是有感情的,血ye让她们疯狂,但爱与良知尚未彻底死亡。汉娜是这样想的。她已经死了,但是仍然感觉自己心里的爱意如火燃烧。欲`望折磨她,爱在地狱火中饱受煎熬,可它——爱——是不死的。
她看到那个被关在地下室的修女不停撞门,好像不把门撞坏就不甘心。那一刻,她被感动了。相似的人,面对如此相似的求死之爱,总不由自己地感动。她不知道那个被挖眼、割舌还惨遭毁容的女孩为何如此执着,也许因为受到爱的指引,渴望回到爱人身边。
这不理智,可是很让她感动。
那是她第一次背叛她的主人,放走那个姑娘,也许这会让她伤害别的活人,可是——
“说起来,我们遭人残害,又去残害他人,我们都死了,还不得安宁。这可悲又可怖的世界,难道不能给我们一点儿自以为是的自由吗?”汉娜站在被吓昏的流浪汉面前,自言自语。
城门口的卫兵闲得无聊,一个家伙竟然提出来赌牌。夜里,长官也不在,他们挤眉弄眼互相看了看,最后败给了欲`望。
赌到半夜,突然听到什么声响——一个女人站在城门前敲门。
“什么人?快滚!”一个守卫拿着武器去赶人,当他看到那女人的脸,所有的恼怒都变成了恐惧和悔恨。
武器落在地上,他跪下,哭着叫道:“妈妈。”
这夜里太安静了,可能挂在暗处的蝙蝠都快要睡着,结果,突如其来的火光惊得它们落荒而逃。
城门燃起了大火,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诡异的火吞没了一切真相。他们只找到尸体,该死的尸体!除了守城卫兵,还有一个陌生女人的尸体。
群鸦飞起。修女爬到了森林里,她爬得很慢,但很专心。地上的石子儿摩擦她死去的皮肤,苍白的皮肤被磨破了,黑色的血流了出来。她依然爬着,在黑暗中寻找唯一的希望。
太阳快出来了,可是她看不到。
阳光照在她惨白的皮肤上,升起缕缕细烟。她把手伸进沼泽里,半个身子都陷入泥里,她抓到了她需要的东西,可阳光使她只剩半截身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