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虔诚的修士……这些高贵的美人,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眼神望着弗兰茨。
卡罗尔肯定了她的想法,弗兰茨有一种力量,使得很多人容易被他蛊惑,为他痴狂。而这种邪恶魅力与他的权势相得益彰。
弗兰茨做了一个手势,这些臣服于他的人便熟练地褪去衣裳,展露出他们的美好rou`体。他对卡罗尔说:“看呢,夫人,这些高贵的人褪下衣裳,与窑`子里的娼`ji嫖`客有何区别?”
“他们都是人罢了。”卡罗尔有些排斥,她实在受不了这yIn乱失常的景象。
“让我告诉您吧,我们在玩弄娼ji,要她们穿上贵妇,骑士,修女,神父的衣服来增加情`趣,可是事实总是不遂人意,因为娼`ji扮演的贵妇,骑士,修女,神父没有这些人的实际滋味,可有趣的是,要让贵妇,骑士,修女,神父来扮演娼`ji,他们却学得很是快活。因为这是堕落,充满yIn`欲和快感的堕落,他们在享受无休止的情`欲后,不知节制,而越陷越深,最终失去理智。”
“可是这不是yIn`欲的罪,这该是贪婪的罪”卡罗尔说。
“不,这既不是yIn`欲之罪,也不是贪婪的罪,这甚至不是罪名,这只是快乐到麻木而已。快活致死!”弗兰茨解开上衣的扣子,上面镶嵌着红色的宝石,“他们怎么快乐,怎么堕落,怎么yIn`荡,怎么恶俗,都与您毫无关系,因此您根本没有资格给这些可爱的人定罪。而我们给什么定罪,只有一个标准——它伤害了别人。”
弗兰茨走过去,顺手拿起桌上一把刀,温柔地抚摸一个贵族小姐的脸颊,拉着她的手,吻个不停。然后他拿起拿把刀,剁下了那个小姐的手指。
真是血淋淋。
但是,那小姐竟然感恩戴德地,一脸兴奋地,要弗兰茨吻她手指的断处,她的面色染满了情`欲,疼痛和血腥都成了欲`望的催化剂。
卡罗尔的Jing神受到强烈的冲击,她不敢相信,那些人对弗兰茨的迷恋竟然深到扭曲到这样的程度!
“我们给什么定罪,只有一个标准——它伤害了别人,而对方也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弗兰茨说,“可是,我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让他们觉得这是快乐,而非伤害。”
“不!不是这样!”卡罗尔大叫。
一场毁灭性的,疯狂的,混乱的仪式呈现在她的面前,这些扭曲的人和扭曲的弗兰茨,像一团烂泥一样,分分合合,行着不堪入目的勾当!她想要谩骂,却不知该怎么谩骂,她知道弗兰茨必然是邪恶的错乱的,但是她没法改变他,甚至没法改变被弗兰茨的邪恶魅力变得扭曲的人。
她只能看着他们,行着不堪入目的勾当,欢快而疯狂。
事后,弗兰茨把卡罗尔送回房间,还“好心”地卸下了她手上的枷锁。可是他给卡罗尔带上了心理枷锁,使得卡罗尔焦虑不安。
复杂的,混乱的思绪在卡罗尔的脑中徘徊旋转,她被这些压抑的,沉重的东西,弄得焦虑不安。一种难言的东西陷入她的身体,让她步履艰难,她想做点儿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这就是真实!她心理的革命的蓝图太过轻盈,就像一片白羽,理想,单纯,幼稚,无法落实到现实。
复杂混沌的人性牵制住她,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变强就能解决的。她为自己的无力无为而愧疚,心怀众生,却不能前进,禁锢她的不仅仅是这个房间,阶级利益,或者时代的愚昧和黑暗,还有人类自身无法改变的“某些本质”。
弗兰茨展示给她的那些东西困扰着她,那些麻木的rou`体,恶臭的标本,混乱的迷幻镜屋,yIn乱的人群,都变成某种抽象的东西——权力,洋洋得意,却无能为力。
卡罗尔感觉弗兰茨的眼睛里其实也有另一种无法描述的无能为力。他的“疯狂的本体”,卡罗尔能觉察,却无法理解。她憎恨弗兰茨的残忍,这时候她想起奈特,这两人竟然变得相似起来。
卡罗尔惊醒,起来。外面的月色凉得透心。
她走到窗前,指间擦过窗格边际的灰尘,然后闭上眼睛。她的心有些疲惫,却不得休息,因为她决心与黑暗抗争到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并不了解她的敌人——奈特,还有弗兰茨。
这时候,她看见窗外一只黑色的鸟。
她想起来安吉莉亚,好像她看见了安吉莉亚,但是她知道,并且确信,她的安吉莉亚的鬼魂只是自我的妄想。她已经足够坚强,不必自我欺瞒,但是她仍然无法压抑内心沉积的悲伤。她不想用伤害的方式对谁复仇,因为她知道,复仇是一种乌洛波洛斯式的黑暗行为,只会加深自己和他人的痛苦,但是她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她理解了那些东西后,她就被赋予了“智者的责任感”。她不能不作为,她必须抗争。
所以,她必须再次进入黑暗。
窗外什么也没有,卡罗尔呆滞地望着空空的窗外。
而伏在纱帘上的螟蛾,望着月光照着卡罗尔的脸庞。
一直到第二日的朝阳照射窗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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