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闻言当场僵硬,空张这嘴吐不出一个字,多泽回到院中看到这番场景,做出的反应和老鸨如出一辙。
偌大的正厅桌子一扫而光,客人消失无踪,满院的小柳站成齐排一列列挤着,老鸨也垂手侯在一旁,她看到多泽站在门口,赶忙上前把他拽入众柳之中排好。
多泽不明原由心里奇怪万分,还没进门时就感到怪异,夜黑风高正是寻欢的好时候,春柳院竟然大门紧关死寂沉沉,
“到齐了?”
声音轻微低沉,响彻在安静的大厅内却是异常清晰,多泽闻声看去,只一眼就吓的慌忙低头不敢在瞧。
他来做什么?!嫖柳也不可能是这种嫖法!难道。。难道他知道上次死的不是秀清?难道!难道专程来寻我!
“院里的名册在我房里,您等等我现在就去拿”
老鸨答完跑走,随后喘着粗气单手撑腰急忙下来,右手一本泛黄的账簿递与集权,豆子为抢功劳提前接下,趁集权变脸之前他赶忙弯腰解释
“老爷,查看账簿核对之事小的比较在行,这么多名字还是小的来点吧”
豆子说完心里暗暗窃喜,这个理由既合情理又合心意,老爷一定对我刮目相看,可等了一会集权毫无回应。
豆子没意识到小人物天生就是被无视的货色,集大爷理都不理自顾发言
“今天在院中接客的站左边,出府刚回来的站右边,既无客人也没出去的站中间”
话音刚落,几排小柳你推我挤奔向所属方位,短短几秒全部站定,集权起身朝站在中间的小柳走去,一言不发只微微凑近闻味道,十几个都闻完了集权才开口
“回房把你们的名字写下交给他”
得令的小柳四散开来,豆子则皱眉站到楼梯口等着,集权侧身走到左边也是一句话不说照旧闻味道,老鸨看出集权的用意,好心说道
“但凡孩子们在院中接客,都会自动到后房记上的”
集权闻言失笑
“这个也记?”
“当然要记啦,不然我第二天核对的时候没名的都没解药拿”
“不怕他们弄虚作假?”
老鸨灿烂的笑了,一脸得意
“记一次名就得交十五两的分红,我是了解的,他们绝对不愿意坐吃山空,那本您要不要也看看?”
集权点点头,老鸨又拖着肥tun奔走。
豆子这边刚收完那波小柳的名字,回到集权身边还没来得及说一言半字就又接到任务
“把今日接客的名字一起点了”
豆子接过另一本账簿,随便瞟瞟当即傻眼,春柳院果然名不虚传,当真如春柳般密密麻麻一条又一条。豆子点的口干舌燥,集权坐享茶水悠然自乐,过了片刻,左边一众小柳皆核对正确毫无空缺,集权挥挥手示意他们回房。
此时,留在正厅的只剩下右边少少五人,多泽正在其中,集权拍拍双手微笑说道
“今日出府的就你们五个?来来来,跟我说说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多泽非常怕他,本能的落在后面,等其他四人都回答完毕多泽才缓慢开口
“小的今日也是出府接客了”
集权凑近多泽抽抽鼻翼闻味道,随即皱眉
“汗味冲天,敢问倌人您是接了几个?”
“回爷,是一人,平福客栈的老掌柜”
集权刚想开口又被豆子抢先
“我知道我知道,掌柜的是吧,肥的跟头猪一。。。”
后面的话被集权的凌空狠瞪打回去,随后转眸狐疑看向多泽。
可惜,话还是没说出口就又被开门声打断,多忧满脸震惊站在门口。
集权脱口而出
“去哪儿了?”
多忧神志未归回答爽快
“出去找人”
“找谁?”
“找。。问这作何”
集权没有回答,只黑着一张俊脸仇视对方,多忧被他盯的毛孔大张,鸡皮顿起。厅内温度瞬间下降,在场的每人无不浑身冷颤抖动不停。
老鸨悄然走近那五位小柳,低声告诫
“走!快点回房!”
集权还是听到了,语带双关道
“放心,你我是老主顾,在怎么也不能弄脏了您的地方”
老鸨笑而不语,上楼回房,多泽站在厅内眼见多忧被集权一把拉走。
多泽不知道发生何事,但他知道集权人面兽心。
他不知道他为何带走多忧,但他知道,若是落入那男人的手,死路一定大过活路。
不知道的该知道的统统清楚,可阻拦的动作和话语就是做不出。
☆、忧残
集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与难熬,明明难过的要死,可偏偏又带了点喜悦,心里如烧红的大铁锅,什么油盐酱醋统统倒进去,“噗哧”一声,甜酸苦辣遇热蒸腾熏得集权双眼疼痛,比起以往把雨而打伤丢掉时那种痛心感觉还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