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三元。您给这位姐姐买一支吧,一支就好。”
她单手拎着一只花篮,花篮上铺了满满一层艳丽的红玫瑰。篮子边上,两朵粉色的康乃馨冒出个尖儿来,不怎么搭调。
我伸手取了一支出来,笑道:“小妹妹,我要这个,可以吗?”
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事儿先生递给她一张红色钞票,和颜悦色,“不用找了。”
“谢谢先生。”小姑娘的脸都红了,嗓音越来越低,“姐姐,你再挑几朵吧,否则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想了想,将另外一支康乃馨也纳入囊中,“那我就不客气了。”
“先生,姐姐,我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看起来很困惑,略带歉意,“对不起,我没看出来——”
我轻轻笑了起来。
小姑娘的确搞错了。
小小的误会罢了,讲真,我并不讨厌呢。
“小丫头,玫瑰是很美丽的花,一定要在很重要的日子里,送给很重要的人。”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所以,我不能收下这位先生的玫瑰,你明白吗?”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向她挥手告别。
事儿先生全程一言不发。
我看着小姑娘渐行渐远的背影,打趣事儿先生,“我说你不至于吧,一脸的黑线,吓着她了——放心吧,就算你给我买了玫瑰,我也不会误会的。”
“她就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小丫头,能有什么眼力价儿——”
“我不是怕你误会,”事儿先生突然打断我,面露尴尬,“我那天看到你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在陵园。”事儿先生意有所指,“我nainai墓前的百合,也是你放下的吧?”
原来如此。
“......真的是你。”
闹闹生日那天,出现在台阶上的男人。
我轻叹,“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所以我刚才......”他语焉不详,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见过我给闹闹送玫瑰。
而闹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你想多了,玫瑰很好,没什么不吉利的。”他的细心让我心头一暖,“康乃馨我也很喜欢,谢谢你。”
我没有告诉他,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鲜花。
“你经常去看我nainai吗?”
“一年里,四、五次吧。”
“四、五次?”他讶异道,“这么多......”
我实话实说,“顺路而已。”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提一下......”事儿先生迟疑片刻,“你知道,毕竟是这种事情,没法道谢的。”
“你太客气了,大树nainai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打断他,“我又不是为了你才去的。”
他抿了抿唇,“我好像看到你,播放了一部电影。”
第一次,我有了聊下去的勇气,“你说那部电影啊,超级烂的。”
有关闹闹的话题,从来都很沉重。
但他让我感到放松。
“我从没见过在陵园里放电影的人。”他默了一会儿,补充道,“扫墓送玫瑰,你也是头一个。她很特别吧?”
他指的是闹闹。
不深不浅的一句话,带起了我心中的点点涟漪。
“你说的没错。”我轻声回答,“她是很特别。”
闹闹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所以,我更加不能忘记她。
我们很晚才到家。
我洗漱完毕,走到客厅喝水时,事儿先生扔给我一个纸盒,巴掌大小,包装Jing美,封面全是英语。
“一个朋友送的,归你了。”
我拿起包装盒,翻过来问,“这是什么?”
“电子烟。”
“戒烟用的那个?”
“没错。但我不打算戒,放着浪费。”他解释得很随意,“你要是烟瘾不大,可以试试看,反正戒不掉也无所谓。”
我拆开包装,拿出烟油,闻了闻。
香草口味的。
兵荒马乱的一周后,论文正式定稿。
小路师兄说,这简直是个奇迹。
我深以为然。这是事儿先生为我创造出来的,一个奇迹。
从教务办出来,黑面神秘兮兮地将我叫到一边,“舒先生邀请我参与他的一个大型项目,还提供了两个实习名额,你和小路跟我一起去。”
我通过观察发现,近来事儿先生和黑面的关系突飞猛进——此事比奇迹更加诡异。震惊之余,我表示很为难,“我觉得我不行.......”
黑面摸了摸光溜溜的地中海,“其实吧,我也觉得你不行。”
“......”
“他负责的那家公司,是‘十三五’期间,国家重点支持的独立研究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