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族的议事宫内。
海瑞罗Yin沉的脸以及身边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尸首上飘起的一阵阵血腥味,使得整个大殿内的气氛更为沉闷。
“平时不是一个个很能说吗?”海瑞罗也顾不得装平时对这些掌握海族大权的诸位尊老的虚与委蛇了,“如今海族大祸临头了,倒是装起缩头乌gui了!”
“族长息怒。我等也只是在思虑退敌之策啊……”一个尊老拄着拐杖,颤着身站起来回答海瑞罗的问题。
海瑞罗心头阵阵冷笑,等到你们这帮老家伙拿出主意那得猴年马月。
他早就派人前往了天元剑宗,虽然不是很了解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天外邪魔,但大头还是在那些陆地上的宗派。只要分而化之,定然是海族必胜无疑。
虽然这帮老家伙食古不化,但是不妨碍他如今好好敲一笔竹杠。
天元剑宗的一座别致小居内。
苍黎看着面前带着斗笠的男子,不顾身边貌美如花的女子哀怨的目光,挥手让她退下。
“这位兄台应当是可以露出真容了吧?”苍黎绕有兴味地站起身盯着面前的男人。
斗笠摘下后,果不其然,他的头顶上长了一对小巧的银角。
见苍黎并不惊讶,男人松了口气,既然对方知道他是海族却仍有交谈的欲望,那事情还是有很大把握成功的。
“我是海族的族长之子海哈切,我代表我父亲以及海族向您问好。”海哈切笑了笑,颇为有礼地作了一揖。
如若不是头上的角过于异类,恐怕其他人都会当他是个人类。
“海族公子客气了。您若有事商谈也应当去找宗主,而不是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副宗主。”苍黎沏了一杯新茶,细细品了一口,徐徐说刀。
“不,这件事唯有您可以办成。”海哈切抛出了一个足以使苍黎心动的东西,“您就不想要那高高在上的宗主之位吗?论修为,您早已在比试中击败了秦昭,况且秦昭不过一女儿身,资历也是不足,哪能与您相比。”
“哦~”苍黎又沏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海兄不必拘谨,请用茶。”
两人相见恨晚,畅谈了许久。
等海哈切走后,苍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口中饮着早已冷却的茶水:“去找晴瑕过来。”
“你怎么又要找那个无盐女!”一旁的女子也是其他四宗娇生惯养着长大的,眼看心上人又要找其他女人,赶紧阻止。
“是正事。”苍黎的口吻多了些许不耐。
见他是真的有几分怒了,女子只能眼中含泪地委曲求全。
“副宗主……”晴瑕依旧是他最喜欢的不争的模样,见着她,苍黎心情平静了些,一把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身边,“今日海族来找我了。”
晴瑕的眸子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仔细聆听他的话。
“海族支持我获取这宗主之位。这宗内已经有大量长老和管事投靠我们,只等海族的高手一到,我们就可以以宗主被天外邪魔迷惑的理由来杀了秦昭,然后与海族联盟,共同对抗天外邪魔。”
苍黎有几句话没有说,他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各个宗派的佼佼者,因而获取其他宗派支持也并非什么难事,不过就是死几个当时与天外邪魔立誓的老头子罢了。
晴瑕细细思索了片刻,便是顺从地说出了苍黎最爱听的话:“我需要做些什么?”
一夜荒唐后,苍黎心满意足地穿好衣裳,看着主峰山顶处冉冉升起的红日,他突觉大事已定,全身上下满是运筹帷幄的豪迈感。
这些天定州的百姓逐步撤离,将土地交由大霖。各宗派也逐渐安排好了人手进行交接。
秦昭不怎么处理宗门杂务,但最近几日这一件件汇报上来的事情让她忙得焦头烂额,更别提下面的主事和长老了。
事务处理得太无聊了,总有人识趣地给她找乐子。
“来请我商议关于与天外邪魔的交涉问题?”秦昭斜眼看着面前穿着其他宗派弟子服的女子,“我等宗派之事何须你一个外人传达了!”
那女子仅仅元婴修为,见到她却也不怵:“等我以后嫁入天元剑宗,不就是一家人了!”
秦昭薄唇不屑地一咧,还一家人,真是笑煞她也,谁要与她一家人了,更别说那苍黎本就不是和她一家人,这般说大话也不怕嚼了舌头,难道那苍黎找女人都是找这般胸大无脑的?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秦昭见她满是敌意地看着她,愈发莫名其妙。
那女子愤愤道:“秦昭,如今你以权势欺压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的脸上挨了一剑鞘,顿时变得有些青肿。
对着那双难以置信的脸,秦昭差点以为她做了什么毁天灭地,天怒人怨之事。
懒得理这莫名其妙的人,秦昭也不是不认得路,也就直接飞往了苍黎所处的山峰。
苍黎屋子的布置依旧是一副金碧辉煌的样子,好像比她多年前来的时候更加不加掩饰自己的奢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