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
洛长然狐疑的看了眼黑乎乎的洞口,心思百转。
翌日,陆陌寒去找吃的,洛长然在茅草屋周围散步,不经意看到那个山洞,犹豫了几番,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里面很黑,好在以前进来过,倒没有那么胆怯,扶着石壁小心翼翼的往前,忽然听到噼啪作响的声音,再往前两步,就发现慢慢亮了起来,似乎有火光闪烁。
洛长然内心生疑,罴兽畏火,陆陌寒上次宁愿用体温帮自己取暖也没有生火,眼下怎么会出现亮光?而且……也没有听到罴兽粗重的气息声。
莫非有人?洛长然惊疑交加,脚步又放轻了些,直走到洞底深处也没发现罴兽踪影,而地上的火堆旁坐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五花大绑,背影看着好像见过。
听见声响他哼了声,开口道:“别白费力气了,老夫死都不会救她。”
洛长然震惊,石丰!他怎么在这里?
似乎察觉不是自己以为的人,他缓缓转过身,满眼惊色,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怎么……”
洛长然也有些迷糊了,之前的疑惑重新拾了起来,自己到底怎么好的?
“这不可能!陆陌寒呢?陆陌寒在哪……”
石丰像是突然受了刺激,挣扎着站起来,想朝她跟前走,可惜双脚被绑着,一头又栽了下去。
洛长然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地面不平,身子趔趄了一下,被身后一双大手扶住,熟悉的感觉传来。
“寒哥。”
陆陌寒扶她站好,缓步往前,石丰倒在地上,抬头狠毒的对他道:“救了她又如何,很快你会失去神智,只知道杀人,她没有因瘟疫而死,也会死在你手上,何必多次一举。”
洛长然浑身一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陆陌寒身中剧`毒,许是这几日他都很正常,她竟然忘却了,沉醉于表面的欢乐之中。石丰这一提醒,担忧害怕一瞬间涌了上来。
陆陌寒面无表情,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拽起来,随手捡了截柴禾塞到他嘴里,另一端还闪着几簇小火苗,提着他走到洞底的积水处,手一扬扔了下去,姿态闲适,就像是提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兔子。
石丰唔唔哼叫了几声,疯狂在水里挣扎。
陆陌寒转身,牵着洛长然走出山洞。
“寒哥,你的毒……”
还没问出来,他便伸手抚了抚她头发,面容冷清,“解了。”
洛长然以为他骗自己,怕自己担心,不相信的盯着他看,一副要哭的表情。
“真的,”他淡淡道:“已经好了。”
“那你为何这般模样?”洛长然心酸,“明明很难过,我又不是瞎子。”
他垂下眼帘,“阿然,我何时骗过你。”
洛长然微微松了口气,听他说这句话,不由得自己不相信,可仍然觉得奇怪,急声问他,“你又不会医术,莫非遇到了高人?治好了我的病和你的毒?但是才几天,胡太医那么厉害都用了七天,而且这是在山里……”说着说着心中蓦地一动,“石丰是你抓来的,为何囚在那个洞里?罴兽呢,这几日怎么没见过……”
陆陌寒神情紧绷,眸中划过几抹痛意。
洛长然脑海里闪电般响起清河王的话,罴兽居于深山,浑身是宝,掌rou乃滋补圣品,胆可入药,能解百毒……
心口紧缩了一下,满脑子都是不可能,洛长然双唇发颤,“寒哥,不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
他眼眶逐渐通红,shi意迅速蔓延。
洛长然一瞬间面如土色,站立不稳,踉跄了两步,被他及时扶住。
“怎么会这样?”她完全无法接受,不知所措的喃喃低语,眼神惊慌不敢看他,“怎么会这样……”
“阿然,别怕,”他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并非全如你所想。”
洛长然猛地看向他,满脸忐忑。
他拉着她回到茅屋,坐下细细解释,因为刚开始说话,语速极慢,中途还会停下来措辞,所以用了很长时间,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伤痛似乎被无限延长了许多,直击洛长然心底,她耐心的听着,没有打断过,情绪被他每个字牵动,震惊、哀伤,缠绕交织,如chao水般将她淹没。
她病重昏迷时,陆陌寒疯了样从山下抓了许多大夫来给她治,然而没有一个能治好的,眼看着她性命垂危,他无计可施,不管不顾的跑回流放地,将石丰抓了来,他知道他医术高明,比那些山野大夫强出数倍,然而石丰死都不愿救她,无论他怎么折磨。
这期间的一切罴兽都看在眼里,它从未见过陆陌寒那样疯狂、痛苦的样子,它想帮他,翻了整座山找到株人参,它见过不少人曾在山里找这东西,知道可以救人性命,但它不知道的是,人参并非起死回生的神药,对于疫症严重临死之人,只能延续几日性命罢了,它眼睁睁看着他空欢喜一场,情绪大起大落,体内之毒被引发,彻底无法控制,他如同地狱钻出来的恶鬼,血红着双眼在山里屠戮,将从小长大的地方变成一座修罗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