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郎眼神温暖地看向苗禾。
“恩,走吧。”
苗禾弯弯眼睛,抱了一下杨大郎。“好!”
只不过苗禾一家都长的好,也穿的好, 路边停留的稍久, 可引来不少旁人的驻足与目光。这般时不时的被侧目, 到底引起了更多的注意。
就在苗禾一家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听得一沙哑声音。
“阿弥陀佛,这位杨施主, 还请留步。多年前, 有缘见过。”
杨大郎一停, 还是转身。“许久不见,大师。”
正是对街那位大师追了过来。
就见大师又低头念了一声佛号,苗禾赶紧道,“今天就不麻烦大师了。我们还有事,要先走的。”
大师长眉下的双眼因此看向苗禾,沙哑一笑,“这位哥儿无须担心。老衲来,只为对杨施主说一句抱歉。”
杨大郎黑沉沉的眼,还是起了波动。
“阿弥陀佛,杨施主,老衲必须向你认个错。过往,老衲以为天命来自轮回,非得由意志挣脱。如今,杨施主已为老衲上了一课。老衲承此因果,便等在此,与杨施主道一声谢。”
“意志?”杨大郎顿了顿。
大师温和笑笑,“施主心中明白。”说完念着佛号,转身便萧洒走了。
几句话,没头没尾。
却让杨大郎突然间就想起马车事故那时。
转变命运,原来就从那一刻开始。
那时,若他已然认命,便是换了神魂的苗禾,亦会身受重伤。
……那么,他们之间还会不会一样?
所幸。他想清楚了。
他不想埋怨。他想得一份情,心甘情愿。
回头再见一直关切地瞅着自己的小哥儿。
也不管路边,杨大郎低头就亲了下人,引的路人一阵议论sao动。
苗禾的脸立刻就红了,“干,干嘛?路边了。”
“没事。我们回家。”
放松的,通达的,心存感谢的。
最后一丝重量,随风而去。
***
这次苏城之旅,虽说花了不少银钱,然而李子酒在他们回来时已卖却半数,苗禾家所分得的红利,就有五百多两!果然酿酒自古至今都是暴利行业,这表示,去年那批李子就为他们赚进约一千两!!
所以之后进入的李子收成季,苗禾家这头不敢大意,仔仔细细收了果子后就往苏城送。
至于方公公说的蛋糕订单,后头也正式来人。苗禾他们就把做工转给茶楼,他家负责提供原料,如此一来,品质就会是一模一样。而苗禾相信,给茶楼多牵了这条路子,人一定不会让事情出丁点差错的。
只是才安排完了这些,今年年初一直有的气候不好的消息,依旧没有改善。春雨下的不多,加上年初少的雪,接下来怕是有旱情的一年了。
而此时正是冬小麦收成前、水稻下种的季节,缺了水让村里都是人心惶惶。所幸溪流的水是少了,但还没断。辛勤一点的人家,老远担了水来一块块浇地还是能撑的住。
就这样硬熬到了六月,冬小麦收成了。
果不其然,这季产量只有往年三成。苗禾家出租的小麦地,倒是稳稳维持了往年水准的量,可说是一枝独秀。或许息壤改良过后的良种,除了好吃,还具有不错的抗旱能力了。
而这种差异,虽是被村里一些人察觉,最先也只是羡慕人租的地刚好邻近溪边,怕是灌溉取水较容易,才能有如此好收成。对此苗禾与杨大郎也没多作辩驳。想要推广良种,总要慢慢种,有多年成绩,才能说服人心。
只不过冬小麦撑过了,还有已经开种的水稻得担心。
村里人这会儿天天盯着老天爷,就盼多下些雨。
而苗禾家的状况,因为有息壤在,那能量似乎亦能缓解水分不足的恶劣条件,让后山的果树与园子的菜,都还是水灵灵的。
可惜进入七月,只见一日热过一日,依旧是连午后雷阵雨都没有的艳阳天。
一连几十天的晒,所有农作物都被晒的干枯发蔫,溪河里的水量也降至以往的五分之一了。
人人愁眉苦脸,一碰面就是叹气。天干物燥起的火事,这个夏天也有五、六起。
加上高温烘烤人的天气,村里人面色是越来越沈重。
一天杨二婶来苗禾家串门子时,忧心忡忡说了消息。
“听说南方一点的地儿状况更糟。林家村你知道吧,隔座山南边的村,就有人逃到那儿讨吃讨喝,说家里庄稼全都给晒死了。如今林家村的人连井水也不让人多打。唉,也不知这次村里能不能像年初那样,撑过这关了……”
说这话的时候,苗禾视线正巧对着堂屋窗外。
而后院依旧是绿荫浓密、郁郁葱葱的模样。有息壤的力量守护,他们家是丝毫没有影响的。可他也知道,杨大郎见外头如此,早已把供给茶楼的菜量减了下来,以免引人怀疑。在保护苗禾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