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呼呼的家庭成员取暖,可是比手炉什么的都好用。
就是冬天被子厚, 先前两人小别一阵, 苗禾被杨大郎酱酱酿酿的夜晚多了许多,恼的他做年糕杆饺子皮时总忍不住抱怨。然而抱怨归抱怨,晚上人一抱, 他脑袋很快又晕了。啧,大郎的美色真是越来越犯规。
无论如何,除夕这天上午贴了春联。是苗禾牵着馒头窝头认真看完杨大郎写春联、贴春联的过程。而拿着笔、严肃又专注地写春联的杨大郎,无意间又帅了苗禾一把。
之后就是各种炸啊卤啊煎的年夜饭准备,但总是弄一下吃一口, 年夜饭时人肚子其实都饱了一半。可还是要吃么。今年可是第一次全家“团圆”。
就算吃到馒头窝头支撑不住都睡了, 苗禾也舍不得把娃子抱进房。杨大郎就搬了小铺盖小棉被来堂屋让睡,堂屋早烧了暖地板,不怕着凉。如此依旧是一家团圆,再与人小口小口酌着李子酒守夜,轻声聊着琐事,惬意温馨的馀韵,随着夜晚越深更浓。
一直到午夜。鞭炮声吵醒了馒头窝头, 霹哩啪啦的火光看的两小子目不转睛, 竟是不怎么怕。放完炮, 也正好赶上吃饺子。这个年著实过的圆圆满满。
所以这晚最后一口酒,苗禾弯眼忍不住道,“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杨大郎也举杯,“恩。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苗禾已是微熏,咯咯笑,“呀,大郎真棒。”
于是这晚的杨大郎还获得了份新年礼物,便是一个醉得全身粉红的小哥儿。
人热情又老实,在两人最火热的时候,哼出了最美妙动人的枕边细语。
***
一家和和美美、顺顺当当地过了年。之后就到了元宵这天。
先前说过,村里元宵得全家大小出门拜天官。以往这时候,都是大雪小雪纷飞的气候,天地间一片银白。今年的雪却是不像往年多,惹的老一辈的人脸上都有些愁。不过对苗禾而言,在雪地里抓好他那两个看到雪就格外兴奋的小子,已是花去不少Jing力。
“诶,别再跑了!”一个没抓住,窝头的小短腿儿又迈开跑了。
其实摔倒也是不怕,他全身上下包的可像是棉团子一样。小手还套了手套。这一跌怕是连脸都碰不到地。因为被衣服撑住了。但做家长的就是会紧张,刚忙着抓馒头,这下窝头又溜了。把苗禾累的。
而这时候的杨大郎呢,他方才被请进祠堂讨论灯会的细节。这代表什么,代表杨大郎的意见已是可以与其他长老并肩。毕竟是村里最大的地主啊,村长今年想了又想,特意把杨大郎拉进来,都为了示好。
于是就留苗禾在外头手忙脚乱。当然二婶也在,不过他们家也有两个爱跑的皮小子了。跑得更快更远,还会捣乱了,一时之间就没顾上。
而窝头正乐的跟苗禾玩母鸡抓小鸡,咯咯咯地笑,转个脑袋没瞧见前路,下一刻软软地撞上一人的腿。
咚地一声,小屁屁软软着地。“喔!”
苗禾赶紧过来,蹲下身搂了这小窝头。抬头笑笑,“抱歉啊,小孩儿撞了你。”
这一抬头,就见人是一位清秀年轻的姑娘,不对,梳的头是妇人,眼生的很。苗禾还想不出人是哪位了,就见她以一种古怪的眼光,俯视着自己,“你就是禾哥儿?”
不知为何,苗禾稍稍感受到人似乎有些不友好。当即抱起窝头,站起身顺势离人远了点。
“是啊。你是---”
那少妇没接话,只道,“生了娃子就得知道教,否则害了旁人又如何?”
苗禾眨眨眼。不过自家小孩还不懂,错的就是家长没错。于是又道了一声歉,说下次注意。
“怎么回事?”听到这句时,苗禾背心被抚了抚。
转过头,正是谈事回来的杨大郎。
苗禾摇头,“窝头不小心撞了人,没事。”
杨大郎于是伸手接过苗禾报着的窝头。窝头一瞧是阿爹,小手就往人脑袋边抱。小孩儿对情绪挺敏感,杨大郎让儿子蹭了蹭,视线不由多看了这少妇一眼。
却见少妇减了那抹不友善,有些拘谨地对人点头,“是杨大郎吧。我,我是苗强的娘子,石玫。旁人都说你与强子自小相熟到大,感情好。还没见过面了。”
杨大郎一听苗强,眼神微微变冷,不过依旧对人点头。而后弯腰又抱起苗禾牵着的馒头,一手一个娃子,转头对苗禾说里头事情已了,他们可以去祠堂上香了。
苗禾闻言点头,就打算跟着走。
少妇见状,急忙走前一步说道,“杨大郎,强子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认识这么多年,别因为旁人的话就轻易受影响啊,我是强子的娘子,能不能由我做个由头,你们俩人好冷静坐下来说--”
话还没说完,苗强就赶过来扯着人要走。“你在这多嘴什么!!快跟我走!!”
石玫不愿,微微挣扎,“为什么?有什么不满,就该说开啊,这才是朋友么!我问旁人,人其实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