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了算!她这个婆婆,只能等人进门,好好搓磨管束了。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其实也是苗觉与苗远只顾自己面子,不让旁人知道闽春功劳。先前豆腐花用了古书的藉口,就得继续瞒下去。后来的皮蛋,是直接把方子给的大河酒楼,算是半赔半送,息事宁人。苗觉总觉丢脸,就没与家里人说上太多。于是闽春在苗家的其他人眼里,就成了攀附富贵的jian滑哥儿了。
这等处境,闽春当然知道。可只要他能继续拿方子赚钱,这一家表面规矩、骨子里都贪财的乡下人,还怕拿捏不到手心了。
不过说到皮蛋,大河酒楼推出后,倒是真卖出了一波尝鲜人气。
然而掉下的单价是怎么都难以提上来。纵使有新鲜吃食,也难以让酒楼跃回高级路线,加上这皮蛋也很看个人口味的,觉得好吃的就好吃,不好吃的一口都吃不进,不如豆腐花普及,一阵新鲜火红后,又渐渐退去热度。
之后时序进入二月。距离苗禾要生虽还有一个月,家里一切都打点好了。
哥儿生产因为是剖腹,所以接生的不是稳婆,都是动刀的大夫。这时代或许有哥儿这个设定,所以手术麻沸的技术比苗禾印象中的古代有长足进步。大夫则是找了林叔。林叔医术也好,住的更近,可随叫随到,是更好的选择。
不过在此之前,苗禾还得出一趟门。他自己是觉得无所谓啦,可杨大郎一连几天都有些神经紧绷。毕竟出的这趟门,不能省,就是杨大郎母亲的头年忌日。因为是头年,习俗上杨大郎跟他另一半都不能缺席。
而坟头在半山上,要祭拜,得走一段山路。这山路也算平坦,杨大郎的阿娘葬在村东南的坟山,这区算墓地集中地。每年扫墓的村人早踩出一条路,加上雪已停,没有积雪,路况是可以的。就是地点离村里比较远而已。
苗禾抱着肚子气定神闲,“哪用这么紧张,村里哥儿婶子生产前几天不都还下田的。再说,你不都拉着我,力气这么大,就算我摔了你一把都可以把我扯起的。”
杨大郎一听苗禾说摔,面色登时难看。“别胡说。”
苗禾赶紧安抚,“好好,不胡说。反正那天我绝对听话,你说什么就什么,你要抱着我走整路我都没意见。”
能这样,杨大郎也想。可山路这样走,只会更危险。
就在杨大郎忧心忡忡的情绪下,两人备上祭拜的鲜果贡品跟金纸,让杨大钏驾的车,与杨二婶一同来到山脚下。还没上山以前,就见远处也来了青姨跟苗强。他们也是来祭拜的。
几人打了招呼,见杨大郎眉头深锁,也没多聊。一行人便默默上山。
到了坟头前,杨大郎没让苗禾跪,拿了香先跪地跟他阿娘告罪,然后让苗禾拿了香拜拜便罢。之后依习俗行了添茶烧金纸那些,最后的环节便是把坟头上的杂草清一清,扫墓也就算完了。
杨大郎自是拿了刀去割草,苗强是在场的唯二的汉子,这时也拿刀上了。只是见杨大郎没割几下,就回头瞧瞧待在另一头的苗禾。苗强心头又不舒服。
偷听到他阿娘说的批命后,苗强就有股古怪感觉,总觉得大郎应该会应命。
所以他对苗禾又转为不客气,而批命里说的缺子,该是连子嗣都不会生下,那表示这胎或许另有什么变故。这想法实在过份,苗强也知道,可要是老天真不给,他们这些凡人又如何能反了天命?只要不是他害的,苗强自觉心安理得。
不过见人如此在意,苗强还是不耐。
“人挺好的,不动不弹,能有什么。你别老这般看,小心割了手。”
杨大郎只应了一声。
苗强只得指指更远的杂草,“那边也顺手清了吧。否则不多久肯定又长过来,明年就难清了。”
杨大郎瞧瞧,似乎如此,也就过去清了。
然而草才割了一半,却听苗禾那边出了一声呼叫!!
“哎啊!!”的一声。
杨大郎登时丢了刀冲回去!
苗强却是眼底一亮,就想,来了么!!?
可一到地儿,发现苗禾竟没事,有事的是杨二婶。原来杨二婶被路边窜出的一条蛇给吓到了,虽然苗禾登时就拿上山用的拐杖把蛇赶跑,可这一吓,还是把杨二婶吓的拐了脚。
不一会儿,杨二婶脱了袜的脚踝就又肿又痛!!几乎没法走路。
苗禾担忧地说,“这样的不要强走,免得伤的更重。大郎,要不你先把二婶背下山啊。”
杨大郎一顿,就算知道这是最妥善的法子,可让苗禾脱离视线,他怎么放的下心了?!
青姨一见便知,善体人意地说,“大郎可是担心禾哥儿了,也不用担心。我们就原地等着不动,青姨绝对帮你看着。你这趟下山,再上来接禾哥儿下山,时间都还够。这还是正午而已。”
苗强在旁没有搭话,不过青姨的话杨大郎是信的过的。而再如何担心,也只有先送不良于行、又频频懊恼道歉的二婶下山。所幸杨大钏驾的驴车就在山脚下等着,送人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