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侍卫身上的衣裳也都换了。
他们刚出来的时候穿的侍卫服都是单衣,现在天气冷了自然是不能穿了,便一一换了夹袄,只是这么一来服装倒是统一不了了,连赵碧嘉最喜欢的那一身红衣也看不见了。
有点可惜,赵碧嘉透过窗帘间的小缝隙偷偷看了一眼,就是有点臃肿的棉花也掩盖不住展昭挺拔的身姿,将来就算下了雪他穿成个球也还是一样的帅!
回去的路上很是安全,从邵勇到展昭,从杨和安到白玉堂,甚至还有她远在汴梁的皇帝爹,都怕路上再出点什么事儿,从她打算回去的那一天起,邵勇就专门派了一队侍卫先行出发,将路上所有的驿站都盘查了一遍。
当皇帝的亲爹下手更是狠,自打上回驿站血案传回去之后,他就深刻的反省了自己,从皇宫到驿站,他才十六岁的姑娘这一年见过的死人比他还多!
这哪儿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该做的事情?
于是在皇帝亲自下旨之下,好几队御史从汴梁出发,开始了为期一年的检察工作,官场上下耳目一新,当然这个结果也是赵碧嘉想都想不到的。
转眼间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二十天了,一路平淡的除了睡觉再没有第二项娱乐活动,让赵碧嘉一点Jing神都打不起来了。
这天刚过了中午,天色便迅速Yin沉了下来,一看就是要下大雪了,正好路过一处不大不小的城镇,几人商量片刻,都觉得万一冒险上路,若是真下了雪怕是赶不到下一处驿站了,不如先去这城镇投宿,等到天气稍好一些再上路。
这城镇并不大,赵碧嘉他们这一队马车很是醒目,前头是四匹马拉的大车,后头也都是两匹马拉的车子。
寻常百姓家里能用的车子都是一匹马拉的,能坐上这四品马的大车肯定不是一般人,因此路上倒是有不少人躲在门背后看着他们。
更别说马车周围还各有一队身子挺拔的侍卫了,虽然现在穿的是常服,可是就算是镖局啊家丁啊什么的,能凑出来这么一队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做到的。
几人寻了镇上最大的一间客栈住下,包了后头一整个院子,已经有点惊弓之鸟,被公主丢下过两次的邵勇甚至想将客栈里所有的客人都赶出去,就是被所有人镇压了。
几人刚刚安顿下来,天上就飘起了雪花,杨和安松了口气,给赵碧嘉倒了热茶,“这怕是得歇上两三天,要么等雪化了,要么等雪彻底立住了才能上路了。”
赵碧嘉点了点头,双手捧着茶杯暖手,展昭跟邵勇两个结伴进来。
邵勇道:“天气寒冷,客栈里头没什么好碳,方才我们去看了看,都是烧着冒黑烟的。属下想同展护卫一起去镇上的富户看看,能不能收购一些上好的银丝碳回来。”
赵碧嘉还没说话呢,白玉堂第一个先冒了出来,“我也去。”
虽然知道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过更鲜明的是受不得气,又有点唯恐天下不乱,这等需要跟人好好说话的事情,还是别叫他去了。
邵勇给展昭使了个眼色,展昭严肃了一张脸道:“我同邵勇都出去了,杨总管身子还需休养——你在公主身边好好守卫,不可让歹人进来。”
这话严肃中又加了几分“你很重要”,“你责任很大”,白玉堂听了果然被唬住了,当下很是郑重点了点头,“你放心,公主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提头来见!”
赵碧嘉忍不住手上已经揪了一根头发下来,只是想着白玉堂也怪不容易的,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手臂,没将这头发举到他面前换一颗头颅。
当下邵勇跟展昭各带了两个人出去收购银丝碳,白玉堂跟杨和安两个一左一右守在赵碧嘉身边,外头风逐渐大了,客栈的屋子盖的时候以省事儿为第一要务,墙壁本来就不会特别厚,又恰逢变天,风吹了没一会儿,这屋子里头便开始冷了。
杨和安皱了皱眉头,进去找了个貂皮做的斗篷给赵碧嘉穿上,白玉堂一边看着看着,忽然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又被骗了!”
原本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赵碧嘉猛然间抬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问了一句,“谁又骗你了?”
只见白玉堂咬牙切齿道:“展昭那个小骗子。”
赵碧嘉还第一次听说有人这么说展昭的,忍不住笑出声来,Jing神了许多,“他又怎么骗你了?”
白玉堂狠狠瞪了一眼杨和安,“杨——”似乎本来想叫名字或者是别得什么,不过出口还是一声“总管。”
“他这强壮的跟牛一样,前头还在展家的时候就曾经——”白玉堂抿了抿嘴,“指点过我。”这四个字说的声音又低速度又快,含含糊糊的一点都听不清楚。
不过这四个字儿说完他立即又恢复了一脸的愤慨,“这哪儿是需要我守着的?来了什么人他一个人就能打走!”
赵碧嘉笑出声来,调侃道:“外头冷,你展大哥也是心疼你。”
这话听着有点不对,白玉堂眼睛一瞪,又不敢跟赵碧嘉找别,偃旗息鼓很是无助的站在一边,连背都挺不直了。
杨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