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回应,我会很累的。
第二日一早,付屿一行人出发。付屿和顾长夺乘一辆马车,柳三伤了手臂不赶马车,跟其他人一样骑马。木七伤了腿,也在马车里。木七觉得气氛有些怪,自己出去坐马夫旁边。
顾长夺坐在付屿对面,付屿看到他的手已经消肿了。顾长夺坐的很稳,闭着眼睛。付屿坐的摇摇晃晃,她也不烦,就这么倚着车壁看顾长夺。
眉骨,眼睛,鼻子,付屿在心里一遍遍描摹着他的样子,觉得这么安静地看着也很好。
生死之外,只有情最让人渴醉了吧。顾长夺是什么,是一杯酒吗?付屿慢慢想着,是冰吧?
“长夺,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去江南做什么?”付屿说。
顾长夺没有回答,亦没有睁眼。
付屿继续自言自语:“我呢,这次是去寻找一个故人,是个美丽的女人呢。不过太歹毒,她伤了我。也不知道是找我去做什么,如果是折磨我,我可不想,生生死死的,好累哦。整天担忧自己活着死了,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顾长夺睁开眼睛:“你为何想死?”
付屿笑了:“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顾长夺重又合上眼,坐的很直。
付屿想说,我死了,没准能回到自己的过去。可是我又怕死了,见不到你。付屿觉得自己被轻凰传染了,对救过自己的人有着变态一样的迷恋。
“谢谢你救了我。”付屿真心说。两次都是。
顾长夺仍旧不为所动。
沉默了一会儿,顾长夺觉得自己脖子上有温热的鼻息,他猛地睁开眼。
付屿弯腰俯身,马车一个颠簸,付屿坐到顾长夺身上,顾长夺被撞得后仰,“咚”地倚到车壁上。
付屿手揽着他脖子,顾长夺拿住她的胳膊扯下来,低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付屿被他按到对面,意图反抗,顾长夺一张脸却是异常冰冷。
付屿认命地坐着,一脸无奈又无助地看着他:“顾长夺,你到底是不是在意我?如果不在意,又为何一次次救我?”
顾长夺说:“你是长公主,臣子保护你是应该的。”
“可是你明明很讨厌我,每次我碰你你都那么嫌恶。”付屿紧紧盯着他。
顾长夺不与她对视:“臣只是觉得长公主太不自重罢了。”
付屿自嘲地笑笑:“我也不过是对你不自重罢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破皮的几处已经结痂,她觉得自己似乎也开始迷恋伤疤了。伤疤,就是代表你曾经疼过,哪怕好了,它也提醒你它曾经在过,你无法否认它的存在。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就是沉入时间海,有几个人知道,她付屿曾经在这里活过?
付屿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没有发现对面的顾长夺已经睁开了眼睛,带着探究打量她。脸色凄凄,带着惆怅伤心的,是轻凰吗?
付屿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心口一闷,觉得头晕,似乎,又来了……
轻凰,轻凰,是你吗?
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坐在屋顶,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是残缺的,可是她看的津津有味。
如果能做月亮就好了,还有嫦娥陪着。
娘亲,你在哪里呀,我好想你。
……
“凰儿……凰儿……”
“娘亲!娘亲!你不要死!你不要扔下凰儿!”
“凰儿,以后顷端会和你一起的,你可以相信他,他什么都会为你做,他是你的奴隶……”
……
皇宫的屋顶,坐着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
女孩说:“小灼,我娘亲死了。”
小男孩说:“不是的,只是去了一个地方。我的娘亲在一个大庙里,我要见她她总是不见我。你的娘亲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比我娘亲的要远呢。”
女孩说:“小灼,你不要离开我。”
小男孩说:“姐姐,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
木七在马车外面坐累了,想进去坐坐。一打开帘子,看到顾长夺侧对她坐着,低头看着付屿。付屿似乎又晕过去了,面色惨白,柔软地倚在顾长夺怀里。
像是一幅静默的画,木七不忍心打断它。
木七讷讷地放下帘子,又回到车夫旁边坐着了。
木七觉得自己有些不明白,丞相和长公主一直是敌对的关系,可是自己发现的却不是,像是……像是……像是什么呢?求而不得的东西?不太确切。木七不太明白,她看了一眼赶车的车夫,车夫是顾长夺府上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
木七小声地说:“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吗?”
车夫甩了甩马鞭:“小姑娘,你是喜欢上谁了吗?爱一个人,爱是很缥缈的东西啊。哈哈。”
木七不知道他笑什么,她看了看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吴飞,觉得那个傻大个子骑的马挺舒服的。她“哎”了一声。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