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面上的感觉可真不好,殷流采决定卖萌,一边卖萌,一边默默为界主吃醋的样子而欢欣鼓舞,界主的小醋喝得美美的。
“好好看你的手札,我来日还能来,你说不得就这一回。”界主认为这时候不是清账的时候,要清账,等出了藏经洞再清不迟。
殷流采“哦”一声,埋头翻手札。
界主离舍从经卷中抬起头看殷流采,居然不演内心戏,这不像殷流采啊!
殷流采:不是啊,我正演着呢。
“界主,你是不是不爱我啦。”
界主离舍:嗯,这才是殷流采。
“对,不爱你了。”
殷流采目瞪口呆,半晌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
界主离舍没忍住,到底笑场了,他扬起手中经卷抽殷流采脑门一下,道:“谁说不是呢。”
清衍真君:……
#即使你是我师弟,该撬的墙角,本真君还是要撬的#
#你倒是来呀,别尽是嘴上工夫,谁不来撬谁倒霉八百年#
(未完待续。)
☆、第一四一章 登仙不美,修道何为
要说清衍真君认得殷流采的时候,对殷流采的第一印象,便是这女修是个嘴俏的,称不上舌灿莲花妙语如珠,却是个说起话来又溜又一套一套的。再之后的印象便是她待人接物格外平和,仿佛这世间没什么高下之分,没什么贵贱之别,谁在她眼里都差不离。
方才那短短数语,却又使清衍真君得出一印象——她嘴甜还格外能逗趣,把他那用力绷着脸的师弟逗得没法对她绷着脸。方才分明是说起了他,见到他捧着经卷过来,却一丝一毫也不尴尬,反倒是他师弟有些尴尬。
事实上,清衍真君想差了,殷流采不是不尴尬,她是内心里把什么戏都演过一遍,这会已经顾不上尴尬不尴尬的:“清衍师兄,上古时太清宗便录史为符,藏书楼我去过啦,并没有,怎么藏经洞也不见上古史呢?”
“史不在经洞书楼,史在昆仑殿**着,如今仍还日日往上记,自不会在经洞书楼。”太清宗录史有专人管着,与凡人的史不同,太清宗的录史几千万年,到如今也不过一戒子玉符而已,供在昆仑殿也不占什么地方。
录史的事还是殷流采在上古提的,知道太清宗仍还有录史的惯例,她也就放心了。她是个历史生,关心这么件小事是自然而然的,再者说,从史中能看出许多东西,她预备出了藏经洞,便去昆仑殿借符观史。
“陵江道君的手札怎么还是写得这么七零八落的……”这位写手札,画风从来清奇,清奇的殷流采认为这位开宗立派的应该叫上玄宗。门口不乖爱睡经常被管事捏脸蛋的胖胖rou脸小道童她能连着写一礼拜,关于悟道修炼却常是一礼拜也不写一句的。
看着看着,殷流采停住了吐槽,不管是嘴上还是心里,她盯着秦安虞手札上最后一留下的那句简短的句子,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怎么会这样……”
像是外出归来,那时已届渡劫飞升的秦安虞在手札上匆匆写了一行潦草字迹——登仙恐不美,上界非乐土。
如果秦安虞还留了别的话解释,殷流采不至于整张脸皱成一团,恰恰是秦安虞留下这十个字后,便渡劫飞升,被引入上界,殷流采心中才生出许多疑惑与不安。她将手札递给界主离舍看,界主离舍却道:“一页空白,你指给我看什么。”
殷流采猛摇头:“不是啊,上面有字啊,清衍师兄,你也看不到吗?”
清衍真君摇头,殷流采合上手札,不免开始神神叨叨:“那怎么回事呢,陵江道君为什么要留下一行别人看不到的字,单我能看到有什么用,万一我不来藏经洞,岂不是这一行字永远都不能被人看到。要是专门写给我看的……唔,专门写给我看的,倒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为什么要写给她看,殷流采一时半会弄不明白,她只是在心里叨叨半天后,迎着两双充满疑问的眼睛将她看到的那十个字复诵一遍:“登仙恐不美,上界非乐土。”
“你是说这页空白上有这行字?”清衍真君问道。
殷流采点头:“不知为什么只我能看到,但确实是这十个字。”
界主离舍略一琢磨便问道:“陵江道君飞升前,早已为太一宗宗主多年,为何这句话却反倒出现在早年留在太清宗的手札上?”
太清宗弟子个个都熟读宗史,史中所录的太清四道君的事迹,更是个个倒背如流,清衍真君也不例外。“陵江道君虽另立宗门,但却是在昆吾山巅松林中飞升的,据说早年四位道君曾约定,得道昆吾,松下升仙。关于陵江道君飞升,太清宗录史也专门录过一段,道是陵江道君外出游历,归来时劫云随身,直接便降落在松林中,并不曾去往藏书阁。不过,陵江道君一念定乾坤如此强大,想来便是不曾去藏书阁,也一样能设法在旧年手札上留字。”
清衍真君说完,殷流采大约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而别人看不到了,陵江道君以念写下,必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