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途说,你母亲好好的呢。”
沈莹昨晚太慌张了,都没想过表姐怎么知道的,便泪眼朦胧的望着杨熙。
杨熙心沉了沉,道:“娘娘恕罪,是前儿在您这儿歇晌午时,不小心听见了您和刘嬷嬷......”
偷听长辈谈话不好,但比起跟赵穆私下接触来说,并不能算多大的错。
太妃叹了口气,即是杨熙听到了,却不好再瞒。
“你太太现下确实有些不好,才将你二人托付给我,还叮嘱我千万不要叫你们知道,如今你们自己知道了,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言语之间并没有怪杨熙偷听的意思。
杨熙松了口气,不论如何,太妃不计较她偷听就好。
“不瞒娘娘,熙儿这几天一直想着这事儿,心里倒也有些想法。”
“哦,且说来听听。”
杨熙便将昨晚对沈莹说过的计策,又对太妃说了一遍,只是更加详细些。
太妃听完,点头道:“主意倒是不错,只是......你们太太是个倔脾气,熙儿可想好了怎么劝她?”
“娘娘放心,待我们回去,太太见了嫣嫣,自会考量的。”
杨熙倒不是很担心,张氏敢与国公爷打擂台,全是因着有底气罢了,待她发现自个儿没底气了,自然会软下来的。
“嗯,”太妃道:“事不宜迟,你们今儿先收拾收拾,咱们明儿一早就回京城去。”
“谢娘娘,”杨熙和沈莹双双跪下,满心感激的给太妃磕了个头。
此次回京,并非寻常,太妃娘娘招来了太王妃规制的全副车马仪仗,一路敲锣打鼓的将人送回了成国公府。
往常太妃到沈家,都是张氏亲自接待,如今张氏“静养”,邱氏在安胎,国公爷虽荒唐,却也不敢叫个姨娘出来见人,只能亲自迎接太妃。
成国公府中门大开,沈洵领着沈莱,站在门前候着。
“娘娘大家光临,恕臣有失远迎。”
太妃娘娘左手搀着沈莹,右手搀着杨熙,对沈洵颔首:“成国公有礼。”
沈洵将人迎至正堂,请太妃上座:“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若是为了张氏,那就不用多说了,认证物证皆在,谁来都不好使。
太妃笑道:“是这两个孩子想家了,我便送她们回来。”
沈洵看了眼沈莹和杨熙,沈莹压不住情绪,难免有些愤慨,杨熙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八风不动,他皱眉道:“劳烦娘娘了,孩子们要回来,差人将她们送回来就是,何须您亲自来。”
“这两个丫头便如我亲生的一般,这样远的路,我哪里放心她们自己回来,万一......路上遇到个好歹,我如何向先老太太交代。”
太妃只字不提张氏,却尽是话里有话,沈洵如何听不出来。
“娘娘多虑了,嫣嫣是臣唯一的嫡女,熙儿是臣姑父的遗嗣,臣定会好好照顾她们。”
太妃笑道:“你是个好的,嫣嫣往常与我说,父亲最是疼爱她,从不肯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沈洵呵呵道:“这孩子,就是被我惯坏了。”
“你是当父亲的,我没什么不放心,但是......”太妃渐渐收了笑容:“哎,不是我说你,你放眼看看,满京城有哪一家,让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当家做主的,你叫嫣嫣以后如何见人?”
“您也知道,太太病着,莱儿媳妇儿怀着身子也不利索,府里又不能没个管事儿的人,”沈洵状似为难道:“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想来旁人也能理解我的处境。”
“我说你是一叶障目,”太妃道:“之前没有管事儿的,叫个妾室来,还能说是迫不得已,现在可不一样了,嫣嫣一回来,可不就有人管了么。”
“这......嫣嫣还是孩子,如何管得了家?”沈洵迟疑道。
“你忙于公务,许是不知道,嫣嫣已经跟着她母亲和秦嬷嬷,就是宫里出来的那位,学了大半年的管家了,如何管不得,”见沈洵有些动摇,太妃又道:“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循,前年鲁阳候夫人病了,鲁阳侯府便是方大丫头管着的,方大丫头那时与嫣嫣一般大的年纪,管了两个月,也没见出什么纰漏。”
太妃这番话有理有据,沈洵也不好反驳,再说他是好面子的人,这两日有人含沙射影的说他宠妾灭妻,他听得多了,心里不免有些犹豫,正如太妃说的那样,妾室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时,一直没言声儿的沈莱也道:“这家里还真该妹妹来管,妹妹是嫡长女,替母亲嫂子管家,才叫名正言顺。”
那杜氏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竟敢撺掇父亲,夺了管家之权,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沈洵闻言,瞪了他一眼,对太妃道:“嫣嫣管家确实是个法子,只是......她没管过,不如叫杜氏搭把手,免得她被下人糊弄。”
沈莹没想到这时候父亲都还念着那个杜氏,拉着杨熙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杨熙轻轻的拍了拍她,叫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