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没了萧家军,没有援兵,区区贵南,已在囊中!
刘昱亲帅了一路路兵马立在贵南城下,高声喊着焦浩然的名字,劝降。
贵南的将士们,是有骨气的,所有城墙上的将士们,内心深处都希望藉此一箭结果了湘王,可是……为什么有那么一道荒唐的旨意呢?皇上他到底知不知道湘王持着“免死金牌”,在两军交战中意味着什么?
夕月的臣子们,谁又敢抗旨呢?若是打赢了仗,反而被震怒的皇上以抗旨唯有处死,那才窝囊吧,倘若再因此株连家人与族人呢?那实在是……所以,现在,大家只得眼睁睁地看湘王踏马在城墙外“巡城”,那一身鲜红的衣袍啊,简直是践踏着贵南城所有将士的旗帜,招摇,令人屈辱。
……
贵南危急的形势终于传到了月华城中,在琼华殿里,等待着捷报再来的刘旭,再也顾不得掩饰内心的急躁,他狠狠摔了茶盏,喝问:“你们胡说什么?!萧央怎么可能会死?朕根本不相信萧央会死!”
召祁王刘暝觐见!
召升平大将军萧诚觐见!
召兵部尚书沈恩顾觐见!
一时间,琼华殿也算是络绎往来,混乱纷纷。
……
可是昆华宫的偏殿里,沉湎于熏香的顾念,并不知道朝堂上发生纷纷扰扰的一切,最近,刘旭不曾踏足昆华宫,所以,顾念也就难得的安静,她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地在这黄金牢笼里,一步步,策划着自己的逃离。
这一日,芍药却忽然闯进了偏殿。
顾念有些疑惑,这个宫女不是不喜欢这里的药草味道吗?她来做什么?没得熏染了她那一身华服!可是芍药却并没有顾忌这些,她扑到在顾念的脚边,身子抖擞着,脸上也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这是怎么了?刘旭又来寻事了吗?顾念皱紧了眉头,往外面望去,炎炎的秋阳之下,并没有什么人的踪迹。因为自己并不要人侍候,所以昆华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但凡有些能耐的,都各自去借着各样的事由出门晃荡,藉此寻高枝儿去了,而那些老实的,又总是被芍药狐假虎威打发着,去做各样的事物,而今,昆华宫简直有点冷宫的味道了。不管怎样,一个皇上绝不踏足的宫殿,怎么都像是冷宫。
顾念喜欢这种冷清的氛围,她甚至因此感谢过上苍的眷顾。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而今整个皇宫里,处处都是这种冷清的氛围,皇上,已经好久不曾临幸过任何一宫了,说是为了战事有心,无意再与宫里的娘娘们耽腻在一处。不断有娘娘端了各种补汤,借口关心皇帝的身体,前去琼华殿探望,可是,汤是进去了,人却都被挡在门外。
皇后娘娘也不例外,事到如今,楚雨薇才觉得懊悔:当初,实实在在不应该和云妃争风吃醋,当时宠爱云妃的皇上对自己有愧,所以也会时不时在自己这里坐一坐,给自己留几分薄面,而今,一道圣旨,只说战事紧张,皇后就应该在后宫中勒令各宫诚心祈福,不许到琼华殿里搅扰皇上清净,所以,现在连自己也不好前去琼华殿里求见了。
这宫里的暗chao汹涌,顾念自然夜是不知道的,此时,她只是奇怪地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芍药,问:“你怎么了?”
芍药紧紧咬着唇,拼命摇头,因为惶恐,眼里的泪也滑落了下来,实实在在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这模样,让顾念觉得自己便是那狗尾巴巷子里的恶霸,眼前的芍药竟是个二八娇娘,被自己非礼折辱,敢怒不敢言,却又抵死不从……
顾念觉得这样的情形十分荒唐,她摇了摇头,甩去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然后问:“你是被人欺负了吗?我却也帮不了你,你也知道我在这宫里的地步,何况,我也不会安慰别人……”
芍药抖擞着双肩,终于从哽咽的喉头吐出几个字,道:“不是,是……”
“是什么?”顾念便忍不住有些好奇了,芍药不是因为她自己给人欺负了,那么哭成这样,难不成是为了自己?难不成刘旭竟然要休了自己,打发出宫不成?这还真的是有可能,那个人不是许久不曾来过昆华宫了吗?许是终于厌倦了吧!
不过,瞧着芍药哭成这般模样,难不成……刘旭这个暴君,竟然不是要撵自己出去,却是要杀了自己不成?!那可是不妙,自己必须要尽早脱身……
芍药却又含泪摇头,道:“奴婢不敢说啊!”
顾念无语,不敢说?既然不敢说,跑来干嘛?又做出这种种的情状,是专程过来给自己寻不自在吗?她胸口窒了窒,冷然道:“不敢说,你便走吧!”
芍药却又不肯走,咬着唇,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神色里满满的决然,泫然泣道:“娘娘,您镇日里在这昆华宫足不出户,当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吗?”
顾念迟疑了一下,她的的确确是不知道,可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又与我何干?”
芍药急切恨然:“自然是与娘娘有关的,且大大相干!”
顾念忽而觉得不妙,她的声音一紧,觉得一颗心便要跳在嗓子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