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攒盒,里面竟还有满满的干果蜜饯,翠玉豆糕,并双色金丝鸳鸯熏rou卷……
灵犀忽然觉得口齿间有什么一下子充盈了起来,舌底肆意地涌出津ye来——这一路上的食物真的是糟透了,纵然几个人都不缺钱,可食物不在于多寡,难得的是Jing致才好。他们三人匆忙赶路,总不能到酒楼里大吃大喝,可路边的小客栈与酒棚子里的饭食,的的确确让被兰亭养刁了肠胃的灵犀,难以忍受啊。
其实说起来,灵犀觉得自己并不怕吃苦,还算是能够支撑的。倒是兰亭,因为口舌实在刁馋,又不愿意委曲求全,一路上又瘦了许多,看起来怪可怜的,所以……
沈灵犀果断地打包了自己喜欢的点心,然后鄙视地看了看睡得酣畅着的盛柯,施施然走了出去。
见灵犀出门,萧央很是愕然,问:“怎么这么快?”
灵犀耸了耸肩膀,无奈道:“他的文书,搁置得太过整齐,我若是动了,肯定摆不回原样,所以,还是兰亭去好了。”
兰亭听罢,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灵犀,谢谢你信任我。”
灵犀点点头:“嗯,你的确细致得多。”
兰亭听罢,飘飘然转入了盛柯的帐篷,开始细细检查盛柯几案上的文书。
盛柯虽说有些强迫症的倾向,但绝非是个勤谨之人,除了必要的信函,他并没有更多的东西摆在这里。
几封军函的内容显示,湘王已经去了青州。这个,之前他们倒也有所耳闻,如今倒是可以确定了。
而刘昱给盛柯的指令也十分明确:围城,断绝粮草供给,在城西北处设下埋伏,以便阻止援兵。
仅此而已。
兰亭不到一刻钟,就弄明白了盛柯这里所谓的军情,于是将所有东西复位,然后迅速走出盛柯的营帐。
萧央解了修蒙的xue道。
然后,兰亭故作急切地轻呼:“修蒙,修蒙,你怎么了?”
修蒙悠悠醒转,满脸疑惑:“我,我这是怎么了?”
沈灵犀一本正经道:“修蒙,你刚才好像被什么毒虫蛰了一下,然后就晕了过去,你看,这脖子处好大一块红肿,痒吗?”
兰亭亦上前故作仔细地查看,看着自己刚刚给弄出来的痕迹,关切道:“传军医来看看吧,别是剧毒的虫子,反碍性命,那就糟糕了。”
灵犀不得不表示自己对兰亭装模作样的本事的膜拜之情。
修蒙虽是疑惑,可是摸着自己脖颈上的肿包,倒也有些紧张起来,感激涕零地向着兰亭与灵犀,问:“多谢哥哥们关心,我,我这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吧,只微微有些痒,等巳时与下一卫交接过后,我再去寻军医看看吧,看能不能寻一些药抹一抹。”
兰亭又看了看修蒙的脖颈,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时间过得依然缓慢。
沈灵犀在表示了一百次自己的不耐烦之后,东方才微微发白,在表示了自己一千次的不耐烦之后,亲卫队的人就已经开始用餐了,且,盛柯的营帐也传了饭菜。盛柯的伙食看起来还算是不错,所以兰亭便多看了几眼,皱着眉叹息……
沈灵犀瞧着兰亭皱紧的眉,心中便暗自得意了起来,人心情这么一好,时间过得也就快了起来,之后的大半个时辰,灵犀忍耐起来便容易了许多。
未等巳时,果然有人来替换他们的位子,三人共修蒙一起,有气无力地往伙房处领取自己的饭菜,匆匆吃罢,便要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修蒙顺便辞了他们三人,自去寻找军医。
刚踏入帐篷,灵犀就雀跃地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包裹的点心,往兰亭眼前一递。
兰亭惊了一下,待明白过来,亦有几分喜悦,吞了口水问:“哪里来的?”
“在盛柯那老小子的营帐里顺的,”灵犀很是满意兰亭的反应,得意洋洋地摆了摆手,“知道你这两日嘴巴里淡的实在受不了,赶紧拿去尝尝,虽不是什么好的,好歹能够入口。”
兰亭与萧央皆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灵犀笑了起来:“怎么,都被小爷感动到了,赶紧吃,别等修蒙回来就麻烦了!”
“沈灵犀!!”萧央与兰亭虽不敢高声,但是怒意难掩。
灵犀被吓住了,怔怔然问:“怎么?有问题吗?这点心有毒的?”
“沈灵犀,你刚才为什么不肯去翻看盛柯处的文书?”萧央问得咬牙切齿。
“怕搞乱了,盛柯察觉啊。”灵犀答得理所应当。
“那么,你觉得你包了这么多吃的,盛柯会觉得是老鼠偷走了吗?”萧央觉得自己的牙齿几乎要咬碎了。
“当然,不然他还会怎么想啊?”
……
兰亭与萧央相顾无言,两人认命地从灵犀手中拿了点心去吃。横竖拿都拿了,难不成再给送回去吗?看来留在盛柯的大营实在危险,无他,咱身边带着“火药”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炸掉了……
三人吃得心满意足,也不多想,只埋头睡到午时。他们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