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腰。
窗外的阳光斜斜射入,像是会咬人,卿卿立刻挣开了盛朗的手。
盛朗收回手,“你能自己去医院?”烧得像个小火炉似的。
卿卿点头,她只是感冒了,又不是断手断脚了。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卿卿咬唇,犹豫片刻问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我手边的伞?”
有光线射入车内,盛朗微眯起眼,“没有。”
卿卿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是还是不死心,“那刚刚……”
“刚刚我见你睡着了,还没来得及叫醒你就被粉丝认了出来。”
卿卿想起之前身后跟着的人,还有些心有余悸,见识到了盛朗可怕的人气。
只是,那把她要还给盛朗的伞,却不翼而飞了。
“那个——”
盛朗轻轻“嗯”了一声。
卿卿旁敲侧击,“那把伞,是不是很贵?”
盛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贵。”
卿卿自然不信,“那把伞可能被别人拿走了,我直接还钱给……”
盛朗微微低头看向身旁的人,身子挡住了窗外的阳光,眼里倒映出她的身影。
卿卿的呼吸一滞,话也停了,眼神不自在地落在一旁。
车停在路旁,留了一小条缝隙,风从中钻入,带着飞机起飞时巨大的噪音,从头顶飞过。
“盛先生,时间不早了。”
周宇眼神微敛不看后头,只尽职尽责地提醒。
盛朗往后一撤,卿卿周身的压力顿失,他抬头看天,“我先去上飞机,你把人送到医院,再坐下个航班来美国。”
“是。”
周宇点头,没有任何异议应下。
卿卿挺起腰,他是不是忘了问她的意见?
“我……”
“那把伞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嗯?”
一提到这个事,卿卿顿时理屈,还是努力争取道:“医院我能自己去——”
“周宇,直接开车去医院。”盛朗看着她笑,“要不,我现在送你过去?”
卿卿猛摇脑袋,“不用不用!”
“我送,或者我让别人送——”
盛朗看着她,低低一叹,“不然,我不放心。“
不然,我不放心。
卿卿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的窗前,抬头看着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轰隆隆的声响,却盖不过那个男人在她耳边的低语。
卿卿摇摇头试图将那句话甩出脑海中,只是腰间还残留着盛朗捧着时的触感。正午的暖阳微风煦煦,送来了花园里的木质香气,也像他的味道。
她的手抓着窗边,风过吹微微暖,这才恍惚发现,她对盛朗的靠近似乎……不那么反感。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吓得她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手忙脚乱接起电话,一看来电提醒不是盛朗,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喂,老师?”
毛建月那头格外安静,“卿卿,学校的事我都听说了,那些事你别放在心上。”
卿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老师,我知道的。”
“正好趁这个机会来普森,”毛建月松了口气,没有纠结于之前不愉快的话题,“最近他们好像接了一个大单,正好缺人。”
卿卿微怔,“老师,我可以来吗?”
对于卿卿,毛建月一开始是惜才心切,后来是真的喜欢这个灵秀的小姑娘。她没有孩子,几乎把她看做自己的女儿来对待。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当我的助手。”毛建月笑,“不过工资估计不高。”
卿卿也笑了,“只要能和老师学习,不要工资都行。”
毛建月哈哈大笑,“放心吧,还不缺你这点工资。”
卿卿望着窗外的合欢树,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已经很满足了。
……
北方的春藏于冬和夏之间,一不小心就溜走了。
卿卿穿着白色的雪纺衫,搭着淡绿色的半身碎花长裙,掐得那道柳腰又细又软。
从地铁上出来,她戴着口罩,时不时抑不住两声轻咳。
感冒没好,昨天从医院里出来,她没扎针,只是拿了些感冒药。
比昨天的情况好些,但脑袋还有些昏沉。只是和老师约好了,她总不能第一天就放鸽子。
等到了普森公司的楼底下,仰头看着眼前的写字大楼,后背忽然被人碰了碰。
卿卿回头,旁边的海桐花的碎花瓣恰好飘到她的额上,毛建萍帮她捻下那朵花瓣,两人对视间,都笑开了。
“老师。”露出来的那双眼又亮又漂亮。
毛建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丫头几日不见,更漂亮了。”
卿卿笑一下,语气轻松,“不比老师更年轻了。”
毛建月咧嘴大笑,“小丫头出门嘴上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