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一波调侃。由于办公室内比较空旷,当时许医生去上厕所了,因此靳长风的声音就好像显得比往常更大了些。
靳长风说:“我说真的,你真不考虑我们季医生吗?你可是一直都喜欢那种比自己年龄大的男人,季医生刚好比你大十岁,是你最喜欢的八到十岁的年龄差,况且那种好皮相,一院到七院爱慕他的小护士都能排长队。”
靳长风眼尾上挑,好整以暇地打着趣。
余光里似乎看到有人影,冯灯怔忪了一下,终于绝对地开口:“不考虑。”
“为什么?”靳长风吃惊地做最终的揶揄,他的下一句话其实在这一瞬已经准备转移到再见和下次约饭的事情上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季源洲的本声会在这时强势而来。靳长风与冯灯闻言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
季源洲身后浩浩荡荡一堆实习生脸上的表情千奇百怪,只是季源洲却含着极为温煦的笑,双眼看着起身要走的冯灯,是一寸一寸的温暖。“因为太唐突了。”他说:“昨天,我见冯小姐的时候,太唐突了。冯小姐。”他走上前去,高大的身躯在他站在她面前时显得更加可感,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昨天,是我太唐突了。”他的手伸出来,面向冯灯,是一个重新初次见面握手的姿势。
冯灯眼里的水光在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微微颤了下,手指不自觉地有些紧张。这些……全都一闪而逝,无人抓住。
她觉得这人非常好看,就像那些小护士倾慕的那种水准的好看。他是那种,只要定定看着你,你就不可能不会心动的水准。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昨天,她排在挂号的长队后面,这人突然来至身旁,用极为熟稔怀恋的口吻脱口而出了一句“想想”。她像是不知为何心口一钝,就像是有人过去曾千百遍用各种不一的口吻喊过“想想”这两个字。
也像是记忆的牢笼被人撬开一个锁,跑出那一句沉稳与娇俏的问答。
“想想像什么的发音?”
“响响啊,我们生活在昙花岛边,四处都是海,我妈说,海水打击在礁石上的声音是世上最动听的声响。所以,我的小名叫想想。”
所以这一次,当眼泪从冯灯的眼里滑落的时候,她又说了跟昨天同样的话,也做了和昨天同样的动作——
看着他白大褂上的名牌,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季医生,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画着花样的清风餐巾纸,轻轻塞入她的手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着同样的话:“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哭的,想…冯小姐。”他改了称谓:“你哭起来,会像一只小花猫的。”
你哭起来,会像一只小花猫的。
她的眼神因这句话,又像回忆良久。心口咚咚咚咚跳,不止不休。
一切的感官宛如真实,又更像是一场杜撰。唯有那人的目光,和伸手摸她头发的温柔,极有温度。
☆、03
第三章
这天是周六,也是冯灯在南站动物救助中心当志愿者的时间。靳长风一早就微信通知她,今天晚上带她去吃火锅。
三月中旬的天气,救助站内不断有小动物伤口愈合,站长白东派冯灯和另一名京都大学的本科生夏小云一起去放飞一只小鹰。
冯灯扫了辆门口的共享电瓶车,夏小云戴上站内配给的头盔,也给了冯灯一顶,两人就这么一个骑车,一个抱着个装小鹰的笼子往高地跑去。
南站五公里处的一个带亭山丘处,一名齐肩发的白衣女人和卷发女人共同合作,一鼓作气将这只翅膀愈合不久的幼鹰放在手心里。
卷发的夏小云眼睛看着手里的幼鹰,心生不舍:“白站长真是的,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总叫我们来。小鹰小鹰,你会不会像以前那只白鸽一样转眼把我忘了呀。”夏小云身上有着志愿者和二十出头女孩身上共有的特点,善良而又不善离别。
小鹰像是能听得懂夏小云的话,很是给力地叫了两声,愈合的翅膀扑哧扑哧煽动了两下。
冯灯与夏小云一齐小心翼翼由半蹲直起身体:“听得懂的话,记住,下次别再被人打伤了。”
小鹰望着丘上一片蓝天,翅膀振动得愈加厉害。山风起了,两个女孩子双手一齐向前,先是往上一供,再然后就是真的放手。
幼小的鹰陡然被人放空,先是急遽向下一坠,遂而,在两个女孩子的目光里竖着直飞蓝天。
夏小云哭笑不得地骂它一声:“真是的,也不回头看看我。”
冯灯很深地看了眼飞走的小家伙,蹲下去,卡拉一声将铁笼子拎起来。再一手压住笼子的笼门,又是响亮的一声。“真是的,也不回头看看我。”
可是……当冯灯和夏小云戴上头盔的那一瞬,两个女孩子都衷心祝愿:别再有机会回来了,飞吧,飞得越高越好……
·
“诶,怎么又是你?”共享电动车在救助中心门口停下,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