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口酒,胡松担心天不怕地不怕的时沐阳酒驾被抓,就开车载着他一块儿去。
时沐阳坐在车里,清朗的眼睛望着窗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机,转来转去不消停,偶尔跟保险定损的人打电话联系,结束通话后手又闲不下的用手机一下下地敲着腿。
遇上红灯,胡松停下车,转头问他:“你跟宋心愈谈的怎么样了?她说没说问题出在哪儿,怎么才能签?”
“每次都说不搬不签,还没问出来究竟什么问题。”时沐阳肚子忽然一声响,在车里格外响亮,他平静地看着胡松的侧脸说:“饿了。”
胡松赶忙道:“一会儿把车送4S店了就吃饭,我请你吃早餐,能有多丰盛就有多丰盛,你可千万别一饿就来脾气。”
时沐阳满意地拍了拍胡松的肩,又捏了捏胡松的脸,“啧啧,真是有眼力见儿。”
胡松身材虽然比不上健身教练,但为了在拆迁谈判的时候吓唬人,也在健身房一周练三天的,身材比普通人要壮得多,经常跑西滩村被晒得古铜黑,此时还戴着大金链子小手表,气势非比寻常,被时沐阳捏了一把脸后,竟然没发脾气,只看了眼时沐阳的细皮嫩rou俊朗Jing英脸,嘟囔着回一句,“顺便请宋心愈一起吃呗,再谈谈拆迁的事儿。”
“也行。”时沐阳歪头问胡松,“我真有点儿不太懂这姑娘,你谈了那么多家钉子户,你说他们不搬的理由除了讹钱和念旧,还有什么?”
“讹钱,念旧,没什么了啊。”胡松仔细想了想,摇头道:“你说他们不搬的理由除了讹钱和念旧,还有什么?”
究竟谁问谁啊……
车里两个人顿时陷入一阵深思的沉默。
车子再重新启动后,胡松忽然恍然大悟道:“哎我想起来了,我之前碰着过一个老太太,老太太领着仨闺女过日子,也是说什么都不搬,后来才知道,老太太的丈夫在年轻的时候跟朋友出去闯,一直没回来,老太太就一直守着房子等老头子回来。老太太说怕房子一拆迁,老头子回来就找不着家了。你说宋心愈能不能也是在等什么人回来呢?也是怕房子一拆,再一盖,那人就找不着回来的路了?”
“难道是在等她妈么?”时沐阳皱眉问:“你不是说她妈跟人跑了吗?”
“对啊,所以她在等她妈回心转意啊。”胡松越琢磨越觉得这理由太他妈的说得通了,他简直是天才,兴奋地说:“你看她还结巴吧,结巴大多数都是不自信吧?估计她妈跟人跑了以后,她在班级受欺负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哦对,她爸还去世了,孤苦伶仃的就剩一个妈了,妈做得再错也还是亲人,仅剩的一个亲人,怎么都得原谅吧,于是就守着老房子等。”
时沐阳:“……”竟然好像还有点儿道理。
胡松满眼放着终于找到宋心愈突破口的亮光,“对了对了,还有她家老房子里的一老一小,我还是觉得那小孩儿没准是她生的,不然你说她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是哪儿来的?就算她卖画赚钱,也不可能读大一的时候就能卖出去画了吧?卖也顶多就能卖五十八十,三头五百的吧?而且你别看她成天披头散发的,脸蛋儿长得也确实不错,刚才你也听见了,声音还好听,这好听的声音对男人来说可是——”
“差不多行了。”时沐阳打断胡松。
胡松不敢再说了,鸟摸悄儿的好好开车。
胡松太理解时沐阳了,瞧着宋心愈那小姑娘多单纯多干净多老实啊,时沐阳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过各种性-感尤物女人的男人,很可能在这个时候返璞归真,就喜欢宋心愈这种璞玉,宋心愈能发挥他成熟男人的绅士风度,能让他成功的金钱地位有宋心愈这种小女人的仰望和崇拜。
哎哟,胡松忽然有那么点儿幸灾乐祸,在生意场上尔虞我诈明枪暗箭人情世故玩得贼溜的时沐阳时总,受打击喽,栽跟头喽。
胡松转头正要安慰,就看见时沐阳一脸温和的点开微信语音关心地问道:“忘了问你,老人和孩子也在车上吗?他们有没有事?我在开车,不方便看文字,语音回复我吧。”
胡松:“……”
很快,时沐阳手机的一声微信震动响了起来,时沐阳没有按微信语音扬声器,手机贴在耳边听语音。
宋心愈悦耳的声音回道:“没事的,婆婆和田乐没有在车上。”
胡松不满地喊道:“你让我也听听啊?”
“滚。”时沐阳面无表情的骂胡松,又温和地语音问道:“田乐?小朋友姓田吗?”
宋心愈回道:“嗯,乐乐随婆婆的姓,名字也是婆婆给取的。”
宋心愈的声音虽小,中间夹杂着些风声,但很清晰,宋心愈的声音像是从夏日的风中飘荡而来。
胡松听不见宋心愈的回复,又看见时沐阳脸上有笑,就耳朵身体不停地往时沐阳跟前凑,时沐阳抬手挡着胡松的脑袋不让他听,“麻烦司机师傅注意安全。”
胡松咬牙切齿地坐了回去。
时沐阳继续聊着语音问道:“你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