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你还病着,怎么能起床,快回去躺好,这里我一定帮你处理妥了。”
封沐影收回目光,没说话,绕过窗子,从众人让开的道中走了进来,在两步开外站定。
灵染几缕头发尤shi润着,半张小脸苍白不已,双手合抱在胸前,唯露出后面一段颈子,被墨发衬得越发雪白,正有些倔强的曲出一个弧度。
只见她垂眸不言,单手探下床头挂着的外衫披在身上,拾掇上鞋穿好,她想离开,但封沐影挡在那儿,站近了,她才看见,他的衣角上有几滴不太明显的血迹,左腕上还缠着绷带,微蜷在袖管里,高大的身影给她遮出一块Yin影。
旁边岳明珠跺着脚,伸出根手指指着灵染道:“七哥哥,我是真的看见她…”
“住嘴,”封沐影出声打断,轻睨一眼道:“说起下作,你看看你那脚边的是什么东西?”
岳明珠一愣,低头,就见裙摆处散着那块碎银子,忙后退了几步蹙着躲开道:“我哪里知道…是谁丢的。”
没人说,那她身后的丫鬟自然也不会跑出来承认,封沐影轻咳一声,身形有些摇晃,外面灵犀拿了件长袍跑进来披到灵染身上。
“谢谢!”灵染冲灵犀颔首,抻着他的力站起来,腿还犹自有些酸,跪了许久,寒气从冰冷的石砖过到她膝盖上。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在任何人口中听到。”封沐影警告的看了眼众人,尤其是咬着嘴唇的岳明珠。
众人忙点头称是,接着便鱼贯退了下去,连张妈妈都没能留下,只是临走的时候转着脸看了许久,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灵染看看还不愿离开的岳明珠,又抬头看了眼封沐影,正要走时,却被他一个健步挡住去路,对方身体摇摇欲坠的晃了两下,灵染惊得差点儿就要伸手扶他。
“今日本不该让你来的。”
这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些许,他原本以为今天可以打起Jing神随她吃顿饭的,谁知换药的时候,突然就厥了过去,到底是身上几处伤口太重,天气又热,让曲可英阖府好一阵忙乱。
阿进派人叫府里的刘申过来诊治,也叫了车马,张嬷嬷心急过来就不说了,谁知岳明珠趁着乱,把平日身边跟着的众丫鬟婆子们带着也挤了进来,这才闹出今天的事。
灵染虽然生气,但并非是非不辨,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怪封沐影,便缓了声道:“我本和王爷打好商量,随时待命为王爷烧菜,什么时候来都是应该的。”
岳明珠哼了声,心中越发觉得灵染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狐媚坯子,顶着烧菜的名,来勾引她七哥哥。
“王爷,今日我先告退了。”
灵染看出岳明珠的不满,她急于想走,胸前衣襟透shi,实在令她窘迫,封沐影也看出她的意思,挥了挥手,让人通知岳府的孙嬷嬷,把宝儿似的岳明珠带回去。
他解决完这些后,便又有些脑袋发涨,张嬷嬷到底心疼他,心不在焉的安抚了几句岳明珠,便把人扶到刘申的车上,载着不声不响的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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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染走得离绿扶映月远了些时才回头问灵犀道:“你家主子那是怎么了?怎么伤的那么重,还让我来给他烧菜?”
她细细回想封沐影那几处伤口,像是刀剑所伤,何况他一个亲王,受了伤不回自己府中养病,成那个样子,就算是珍馐玉食,还能吃的下去吗?
灵犀吸了吸鼻子,叹口气道:“前几天在金州附近遇袭,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主子不放心,就想来看看你,让姐姐你这几日也小心一些,还有就是千万别自己去查那粮价的事。”
灵染脚步一滞,这么说来,难道封沐影也在查?她点了点头,坐马车绕过曲府侧门时,看见一顶青盖柄承车也正好走开。
她叹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异样,转而去想上一世这个时间发生的事情,封沐锦敛财,封沐影敛势,封沐霖忙着讨皇帝老儿开心,至于封沐川,他消极避世,想来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姨娘,封沐琦不闻政事,到底是谁把封沐影伤成那样她也看不清,或许根本就不是他们几个皇兄弟们?
☆、匪人行凶
至那以后,一连两日都没有封沐影的消息,灵染有些不安,她的鲜品坊倒是没出什么事情,这也不见的这些人会因为岚王而迁怒她,只是近来封沐锦来的也少了,这不由又让人怀疑,此事和他有关。
封沐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那日在绿扶映月的事情竟丝毫没有传出来,就连岳明珠那里都安静的不像话,灵染也就渐渐放下心。
这日傍晚,从门外来了个灰衣灰帽小厮打扮的人,跑进来将一封信交到田浩手上,信上只道是年蓉脸上生了热病,说东阿阿胶吃上最好,所以想从灵染这里讨要些,说是闷的厉害,让她去府上顺便陪她说会儿话。
灵染自是高兴,心道年蓉果然没有因她哥哥的事恼她,匆匆收拾妥当,便备马而去。
过了顺天道,天色暗了下来,突然四周静谧,灵染心中陡生疑虑,年蓉的信向来都是年迦亲自送来的,也怪之前年迦日日前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