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者的电话,更巧的是,那nai妈人就在医院,刚刚做完体检,一切指标都优秀地不能再优秀。
助理忙不迭将人往前一推,笑道:“钟先生,就是她!”
或许是跟在郑畅身边一段时间受了他的影响,原本不苟言笑的助理也变得更加圆滑,只是他性格再变,职业的敏感度却依然在,不过是瞬间功夫,他便发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再看看床上的人,助理也有点莫名其妙:最近这段时间老板和郑公子的关系明明改善了啊,怎么一生完孩子两人又剑拔弩张的,奇怪。
孩子依旧哇哇地哭着,新来的nai妈刚刚出了月子,听了孩子的哭声条件反射地便开始涨nai,nai阵一阵阵袭来,她只怕又要开始溢nai,也不管上没上岗就赶忙上前抱过宝宝,嘴里“嘬嘬嘬”地哄着孩子,边说:“可怜的孩子估计是饿了啊,第一口nai一定要是母ru才行,不然以后孩子容易过敏……先生,如果没问题,我这就正式上岗了啊?”
或许是闻到了nai味,又或许是孩子感受到了nai妈身上的善意,nai妈抱过孩子的片刻功夫,孩子竟然就不哭了,nai妈一逗,他竟然还微微咧了嘴,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人,简直可爱极了。
“这孩子喜欢我呐,先生,你看,他对着我笑。天啊,这娃长得可真好看!”nai妈一边笑着一边逗他,歪了身子对郑浪道:“宝宝,你看,你的妈妈在这呢!”
“……”郑浪默了一默,嫌弃地扭开了头,nai妈以为他害羞,又将孩子往前抱了抱,“先生,这个孩子长得真是像你!”
郑浪这才定睛看他,他的大大的一双眼睛里清澈而灵动,这会一动不动地望着郑浪,就好像他才是世界上与他最为亲近的人。
血缘关系或许就是这世上最玄妙的东西,就如当初,他第一次看到钟黎川的儿子,就觉得亲切。
就如这时候,他一眼看到孩子,莫名就为刚才的举动而心生愧疚。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摸摸他……
见郑浪的脸上现出一丝柔和,钟黎川总算放了心,对助理道:“小杨,你带这位……”
钟黎川顿了顿,nai妈赶忙自我介绍道:“先生,我姓席,你叫我小席就行。”
“你带席大姐和孩子去隔壁喂nai,我和郑浪还有几句话要说。”钟黎川道。
助理连忙点头,抱着孩子离开了病房,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就见胡礼追了上来。
胡礼莫名其妙道:“钟黎川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刚出生的孩子要呆在母婴室培养感情么,怎么反倒叫我回来,让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小王子。他自己人呢?”
助理想起刚才病房里的诡异的气氛,叹了口气说:“大概是小两口闹脾气了吧……”
不过此刻病房里的气氛却不是“闹脾气”而已。
郑浪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钟黎川。
他认识了钟黎川多少年?那样遥远的记忆,似乎像是卷了毛边的旧照片,泛着老旧的黄色。可是他依然记得,初中时钟黎川做为学校的学生代表上台欢迎新生时,他穿着一身白衬衫站在台上的样子。那时候,他就开始爱他。可是从一开始,他就是高冷的,生人勿近的,不可侵犯的,他在一群追着钟黎川跑的小女生中显得特别的特立独行,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钟黎川也是喜欢篮球的,他就玩了命学篮球,只可惜,最后他成了学校篮球第一人,而钟黎川却轻易的将篮球一丢,淡漠地看着他。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郑浪神色一凛,突然有些失笑。这样遥远的记忆,回想又有什么用。或许是身上的麻醉药将将褪去,刀口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来,他也变得这样伤感了。
爱过又如何,最后家破人亡,也是败在自己无知而愚蠢的爱上。钟黎川甚至从未正眼瞧过他——他只是他的一个禁-脔,一个玩具,甚至,只是他一个泄愤的工具,如此而已。
当曾经的美好碎了一地,他眼里的美好少年也变得冷酷、绝情、变态,可是为什么他沉睡了一段时间,这个记忆中从不曾笑过的人,竟然会发自内心地抱着孩子对他说:“你看,你看啊,这是我们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啊……
郑浪的刀口又开始疼了,一下子,连心也跟着疼。
曾经的求而不得,如今近在眼前,可是那份感情不是为他。
是为了郑畅么?那个痞子?
郑浪嘲讽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钟黎川,他是钟黎川,怎么可能爱上那样一个不堪入目,世俗粗糙的痞子?
门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开了。同样神色莫测的钟黎川倚在墙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原本费尽心机禁锢在身边的狼被莫名其妙顶替成了一头猪,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了那头猪,并且渐渐觉得那头猪的存在似乎还不错,正当他决定好好善待那头猪时,猪又变成了狼,一只恨不得喝其血啖其rou挖其骨的狼,他从不畏惧这头狼,可问题是,他的猪呢?他辛辛苦苦培养的猪呢?
总不能就此消失了?如果真的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