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胖丁哥哥,你和周哥哥怎样了?”
这种状态算什么,丁嘉自己也难定义,只得含糊说:“还那样。”
一直是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只是这一次离得够久了一点。
袁歆垂下眼睫,用小叉子搅着眼前的水果沙拉,说:“我之前还以为你俩分手了,还想做你的新娘子来着。”
丁嘉眼珠子都要掉了,袁歆又叹了口气,说:“可咱俩是一样的,在一起没前途啊。”
丁嘉几乎跳起来,说:“什么叫和你一样?和你一比,你胖丁哥就是斯瓦辛格!”
2013年11月初,是外公的周年祭日,一些亲友陆陆续续来了一趟公墓。
这是丁嘉第一次来,外公的骨灰入墓的时候,他没过来。
看着街上密密麻麻的车辆,人流,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活着,眼前在此地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墓碑,才知道有这么多的人已经死了。
齐教授指着隔壁的一座陈墓,说:“嘉嘉,这是你妈妈。”
丁嘉听了这话,浑身的血ye突然变得寒冷,他缓缓地走过来,目光落到墓碑上。看名字和照片,果然是年轻的少女丁铃。
墓前有一束半风干的花束,大概半个月之前有人来过。会是谁呢?丁嘉想猜,却又觉得这是个恶心的问题,便不再去想。
外公的墓是双人墓,旁边有块空地大概是给外婆留的,丁嘉觉得很扎心。
但这方墓地不是新的,基座的大理石有些灰暗了,与母亲的那一座陈旧程度差不多,丁嘉明白,这块墓地是在母亲去世时,外公外婆便也为自己置好了墓地,就在女儿的旁边。
丁嘉心想,这与他们说的不一样啊,姥姥、老爷明明对妈妈那样失望。
丁嘉在外公的坟前蹲下,小声说:“姥爷,我还在等寝室长,你会怪我吗?”这话在外公活着的时候,他是万万不敢开口的。
天空扯了一道闪电,似乎快要下雨了,丁嘉觉得这是外公的回复,心中有些难过。
回去之后的一个星期,丁嘉又给刘迪明打了电话,让他举办同学会。
刘迪明正在刮胡子,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几乎是哀求地说:“丁嘉,你是不是在幼儿园混久了,智商都和小孩一样了?同学会都是十年才开的!你想开同学会,你得去找你小学、初中、高中的那些同学!”
丁嘉在电话那边不吭声。
刘迪明很抓狂,不明白丁嘉为何如此执着于开同学会,这他么不是幼儿园小孩过家家好吗!
再说了,同学会不好开,根本就不像丁嘉想得那么简单!一个班级第一次开同学会,当然要请当年的老师、辅导员、院长出面。这才毕业几年,事业才刚刚起步,能拿得出手的没几个,这不是丢他们03建筑的脸吗?所以十年为期,不是没道理的!
郁闷完后,刘迪明又问:“你姥姥呢,上次和她说,请她老人家出席一下绿水山庄的挂牌剪裁……什么,去美国了!丁嘉你怎么能这样,老人家一把岁数了你还让她一个人到处跑?”
丁嘉小声说,她自己要去的。外婆本来就喜欢四处旅游,可是外公身体不好,外婆也没机会出去。外公的葬礼上,见到了旧同学,极力邀请她过去玩一玩,外婆就同意了。
刘迪明十分失望,他自己也能感受到,齐教授给他的帮助不如丁教授热情无私,但聊胜于无。
丁嘉挂了电话后,坐在办公室里,这时候刘衡中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个纸包,高声喊道:“园长园长,你的情书!”
几个大班的孩子听了这话,捂着嘴窃笑。现在,五六岁的孩子都很人小鬼大。丁嘉已经发现有学生“早恋”了,互赠信物定情,他真是自叹弗如。
丁嘉一伸手,那小屁孩却不给,和他提条件:“叫衡哥!”说着,拿着那个信封跑了出去。
丁嘉气得要命,说:“刘衡中,你幼儿园都毕业了,还来这儿干什么?”
刘衡中说:“偏来,我偏要来——”
这小孩在园中各项玩具器械中又爬又能钻,十分灵活,丁嘉根本不是对手,最后只好向其他小朋友求救:“抓住他!”
大班的几个男生立即勇敢地扑上去,可惜刘衡中比他们个子高,速度快,不容靠近,就跑得更远了。
朴贞姬见园长如此无能,吹了个哨,一旁跳舞的三个年级的七十几个女生立刻哗啦啦围了过来,她们穿着白纱裙,白裤袜,白鞋子,眉宇肃然,手牵手将一整块广场都围了起来。然后她们一边唱歌,一边慢慢缩小着包围圈,慢慢向中心的猎物刘衡中逼近。这个情形十分恐怖,刘衡中就这样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最后只得老老实实交出了手中的那个牛皮纸袋。
这是一封挂号件,有点重,应该不是广告,上面贴着机打的地址和姓名,丁嘉有点失望,又有点激动,找到一把裁纸刀,小心翼翼裁开了封口。
里面是一摞照片。照片有新有旧,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年代,但是认真看,却发现这里面都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