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点帝君的矜持都没了。可他自己明明也清楚,什么帝君,什么矜持,在那个人面前,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他就像当初意识到自己逃不走的田钺发觉到“完蛋了”一样,明明囚禁了一只猫,到头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事情真的是李思玄当初所说的,他关住的,是他们两个,开始无奈地笑着对自己说“你也完蛋了”的白未然,有生以来头一回,懂得了牵挂的重量。
第二天上午,他吃过早饭,就赶回了大宅。
急匆匆上楼,发现田钺还在床上。土豆四仰八叉睡在旁边,跟屋子里的最佳热源没羞没臊地腻歪着。
白未然迟疑了片刻,翻身上床,推开一脸茫然的大猫,搂住被窝里的男人。
田钺迷迷瞪瞪睁开眼。
“嘛……?”对那个拥抱再熟悉不过了,他都没有回头,只是小声哔哔了一句,“怕我跑了啊……”
白未然没有言语。
“……我刚睡着没多会儿。”眯着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田钺揉揉眼角,开始含糊不清的念叨,“肖雨泽天亮之后走的,蒋鸾把他接走了。我们俩打扑克熬了大半宿……嗯……哎,你听说了么,蒋鸾想用‘证人保护计划’这种理由‘骗’一下肖雨泽的家里人,就是冒充警方,谎称他目击了什么事件所以必须藏起来。这个事儿他跟肖雨泽提过,可毕竟挺冒险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那啥,你觉得可行不可行?……嗯?要行,你给想想办法,要不行,你也甭来硬的,蒋鸾肯定也会先征求你意见,我这就是跟你透个风而已……哎,哎?你听见没有啊?”
念叨到把自己也彻底弄醒了,田钺翻身起来,回头看着侧躺在旁边,用那双冷色的眼看着他的男人。
两人之间,安静了片刻。
田钺又问了句“怎么了”,然后一边伸懒腰一边试图打哈欠,白未然及时错开了视线,然后在那个哈欠结束之后,才用低沉的嗓音问他。
“你会不会想见自己的家人?”
田钺愣了一下,但他的回答是一个苦笑。
“我没有值得见的家人了,你应该知道吧。如果有,倒是可以借用蒋鸾那招,跟他们说我在‘证人保护计划’里。”
“……”看着对方的表情,白未然没有马上出声,但他抬起手,拉过田钺,在他耳垂上,脸颊上,嘴唇上,留了几个亲吻。
然后,他不管那家伙笑他什么“一大清早就煽情”,只沉默着把手探到自己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慢慢放在田钺手心。
看到那是什么时,田钺皱了一下眉头,认出那是什么时,田钺瞪大了眼。
那是一把车钥匙。
玛莎拉蒂Levante的钥匙。
它属于田钺曾经开着到处风光的那辆车。
“你……”指尖有点发抖,田钺话也不太说得出来了。
而白未然,则好像终于轮到了自己一样,先把他拽进怀里,压在身下,先是又细细亲吻了几次,然后随着一声叹息开了口。
“几天前……你的车我叫人给‘解冻’了。现在停在管理所的车库里……钥匙你先拿着,什么时候想要,告诉我,哪怕是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让那边马上把车给你送来……”
田钺有时会想,自己为何会对白未然动心?
莫不就是这个男人,是真的会把他放在某个很重要的位置?会疼他,会对他好,而且绝对忠诚。
他见证过失败的婚姻,父母的,朋友的,同学的,同事的,亲眼目睹的,道听途说的,各种失败方式。
可能,这也是他选择不跟任何人开展任何一段感情的缘故之一。
反正对方早晚,或许很快,就会不爱你,就会用争吵和冷战折磨你,你也会不由自主如法炮制去折磨对方不是吗,这不才是爱情的真谛吗?性吸引结束了,剩下的,只有永无止境的后悔跟嫌弃。
那么,等他身上没有那个味道了……
“挺好。”被搂着细细亲吻的空隙里,田钺颠了颠手里的车钥匙,一个苦笑,“哪天你没兴趣了,搞不好开恩放我走了,我就能开着自己的车走。”
白未然一皱眉。
“没兴趣?”他不懂,“为什么?”
“凡事都有个期限啊。还‘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那是猴子的劣根性,狼种不存在那种东西。”
“……那也是因为味道吸引而已,要是我身上没有……”
“跟你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早就和味道没关系了!”突然急躁起来,不能忍受被误会的男人瞪了眼。
“你特么穷嚷嚷个啥!”根本不打算示弱,田钺也往回瞪眼,“那你就不想想,就算你们狼种天生来就是痴情大学专一系的,可我呢?大哥,我可是‘有劣根性的猴子’,考虑过没?”
白未然听完,好一会儿都没出声,他低垂着睫毛思考,似乎在纠结,但最终还是抬起头来,表情霸道而且执着。
“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下了这样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