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傲,迷迷瞪瞪之间说好多让田钺脸红心跳到恨不能揍人的话,那些轻声细语,就像是一种强有力的催眠,揪住他的心思,麻醉他的头脑,让他不知不觉间,就顺应了自己的本能,放弃了表面的反抗。
大宅,还是不锁门,可田钺没有再试图逃走过。
偶尔,他会故意当着白未然的面,直接开门就出去。头也不回走下台阶,然后在院子里溜达,在草地上躺平,在游泳池边泡脚,或是把每一辆豪车都摸个遍,留下各种造型的指纹跟手掌印。
玩儿够了,他会回来,然后他就会发现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肯定正死盯着门口看,一脸镇定,然而满眼紧张,直至他进门,大摇大摆走去厨房翻冰箱找吃的,才暗暗发自内心松一口气。
有时候,他也会故意表现得更皮一点,比如干脆走上近前,挑衅一样问一句“咋了?你以为我真走了?”,白未然被戳到痛点,铁定是要发脾气的,至于是把他一把拽到身上来用力亲一顿,还是干脆扭过头去不搭理他,发生哪种结果,田钺都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他也会困惑,困惑自己到底是不是被掰弯了之类的,可事实证明,并没有,因为他只能接受,或者说,只能“忍受”白未然这样对他,换个别人,都恶心到家。且不说不认识的那些,且不说单身还是“已婚”,即便温柔一如康樵,可爱一如白已然,甚至一度跟他身份相同的肖雨泽,也都万万办不到。
于是,就这么困惑着,玩闹着,皮着,他留在了那个男人身边。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不管是官方的“要等找到秦永阳和冯郴这两个始作俑者再另行打算”,或是私下的“养顺了,尝到甜头的野猫通常也就不会走远了”,田钺暂且放下了外面的世界,和回到那个本属于他的世界去的病态的执着。
他的世界,并不美好,他无法否认,他想回去,因为那是“他的”人生,是他习惯了也接受了的生存方式,也许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去的,但,就等那一天到来了再说吧……
他不会放弃离开,但他可以先选择留下来。
从那个耳边缭绕着音乐的傍晚开始,到他们真的如白未然所愿的那样“做到最后”,这段时间,差不多又有两个月。
秋天如期而至。
白未然渐渐放松了警惕,就算田钺跑出去,他也不会再紧张到手里的工作半点都进行不下去了。
有时候,他甚至会跟出去,先是吓唬自己,偷偷想着那破猫会不会真的跑了?而后在各种角落里找到对方时,放松下来,想着你果然舍不得走的,转过身,扬着嘴角离开。
阳光晴好却不再滚烫的十月初,田钺最喜欢在游泳池旁边的老枫树下坐着,或者说,根本就是躺着。
纯白色的躺椅铺着柔软的浅灰色短绒休闲毯,田钺经常舒舒服服瘫在上头,手里翻着杂志,旁边的铁艺小桌上摆着果汁跟零食。有时候他也会在这儿工作,合同看烦了就玩他后来一个又一个让蒋鸾买回来装进去的单机游戏,音量开得挺大,总也不能过关时还会骂街,直到屋里的男人再也不堪忍受跑出来,让他消停一会儿。
他确实是逼不得已才会跑出来勒令停止的,因为每次那家伙都有得说。
要么,就白眼一翻,说你不让我上网还不让我打游戏?
要么,就强词夺理,说打游戏哪儿有不出声的?你当你这儿是图书馆啊?!
要么,就转移方向,说那你把已然叫来,我想他了,我要跟他聊天!
要么,就干脆发火,直接把本子一扣,往旁边一扔,闷声不响假装带着委屈努力试图平息心中的怨念。
要么……把这破猫扔了吧。
最后这个,是白未然气到不行时候跟自己说的。
可是,他最终还是容忍了这只猫的所有闹腾,虽然每次允许白已然过来还是不情不愿的,而且还一度威胁过,“再管不住自己,这次把你从三楼扔下去!”,但田钺还是可以时不时就和白已然见一面。包括康樵,包括肖雨泽,也包括鹿瑶光,都会不定期来一趟。白未然清楚,康樵是出于兴趣和关心,肖雨泽是出于同类之情,鹿瑶光则是或多或少想要亲眼看看这曾经的鬻犬现如今的生存状况。可无论如何,白未然给了他们偶尔到大宅来的许可。
甚至李思玄,和自己另一个弟弟李人云,也都来过。
只不过这两个人来时,白未然会让田钺在自己房间里呆着。
这是事先商谈好的。
毕竟,李思玄是狼王的伴侣,是自己的仲父,是到什么时候都会支持爱人的最佳捍卫者。李人云呢,不像白已然那么随鹿瑶光和白上林,同样继承了一半北狼王的血ye,让他也有天生来的等级意识,让他也反对在家散养鬻犬,固然,他不会对兄长指指点点,但根本观点的差异,让白未然选择了在这件事上,保持自己的威严,但尊重对方的看法。
不提,也就是了。
而至于他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潜移默化对于鬻犬这个阶层,这种把人变成发情动物的行为,对于狼种究竟该不该延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