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客也从客栈门内飞出,见外面飞箭如蝗,竟一提气纵上对面屋顶,一眨眼的功夫就揪住几个弓箭手丢到了街上。
夏小乔等人压力顿减,很快就转过街角,一路向前飞奔到了城门处。益都县城城门官盘查不严,看见他们这一伙人拿着兵刃奔出来也跟没看见一样,任由他们出了城,与城外牵马接应的人汇合。
谢荣民等人在后狂追不舍,远远就喊着“关城门!捉贼!”,却无人理会,好容易追到城门外,却只看见雪上马蹄的杂沓痕迹,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大怒之余,转头找城门官兴师问罪,刚把城门官揪出来,一道闪电般的蓝色身影从城内大道极速飞来,谢荣民立刻大喊:“拦住他!”
那蓝衣客长笑一声,奔到临近处,竟陡地凭空拔高六七丈,如一只大鸟一样直接飞到了城墙之上。
“谢指挥使是吗?后会有期!”
那人立在城头上挑衅般说了这一句,就从城墙上消失,直接跳到了城门之外,还在城门外的人眼睁睁看着他如一阵蓝烟般飞速消失在视野里,不由喃喃说道:“这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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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乔等人骑上马一阵飞奔,很快就将益都县城甩在了身后,再也看不见。她基本上没有骑过马,骑马还不如骑鹤熟练,在马上颠簸来去也难受得很,看着已经甩开追兵,就勒停了马,叫住陈义明说:“陈公子,你护卫已经赶到,我就不送你了。”
她说着翻身下马,将马缰丢给临近的护卫,微笑道:“但愿你好自为之,真如你自己说的一样,为天下黎民百姓谋福祉。再会。”
陈义明惊讶非常,忙跟着跳下马挽留:“夏姑娘留步!你在朝廷鹰犬那里露了脸,他们必定已把你当做陈某同党,之后无论姑娘去哪,恐怕都多有不便。姑娘是为了救在下才惹上这些麻烦,在下怎能忘恩负义、不管不顾?”
“你这样讲,难道是觉得我跟你同路才更安全?”夏小乔一脸好笑的问。
陈义明忙道:“在下这些随从虽然本领不如姑娘高明,却胜在人多,咱们到前面改装,换条路走,另外还会有人来接应,当会安全一些。”
他见夏小乔武功高强,人又生得貌美,就想将她留为己用,自然不肯轻易放她走,当下使出浑身解数、软语挽留,长话短话说了一箩筐,这姑娘却只似笑非笑、不肯应承。
正僵持间,夏小乔脸色忽然一变,转身看向来路,陈义明跟着转头,只见一道蓝影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逼近。
“姑娘你可不够义气啊!”人影尚未靠近,笑语声已经随风传来,“说走就走,也不等我一等!”正是那行迹奇特的蓝衣客。
夏小乔提气回道:“公子功力高深,我不敢留下当累赘而已。”
那人一声轻笑,转瞬之间已到了他们近前站定,陈义明忙迎上去拱手道谢,并说:“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你不必谢我,我可不是有心帮你,只是看不惯他们拿我做戏,还要围攻一个这么好看的姑娘。”蓝衣客笑嘻嘻的向夏小乔点点头,“我叫傅一平。”
夏小乔正在打量他的样貌,先前在客栈中,他坐在陈义明后面,又是侧面对着夏小乔,因此她并没看清傅一平的长相,这会儿两人面对面站着,才终于看了个清楚。
傅一平身量颇高,比夏小乔旁边的陈义明还高了半头,他衣着朴素,样貌却很俊朗,且肩宽腿长,比起自认英俊的陈义明来,好看了不是一点半点。
只是他态度颇有点吊儿郎当、玩世不恭,让夏小乔不太喜欢,因此她只点头回道:“我姓夏。”
陈义明张口刚说了“在下陈”三个字,就见夏小乔似笑非笑看向自己,忙先向她拱手赔礼:“夏姑娘见谅,初见时在下不知是敌是友,不敢通报真名,也是在下自视过高,姑娘世外高人,想必在下就算说了全名,姑娘也未必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别说你,什么八大金刚,我也是今日才第一遭听说。”夏小乔收起笑容,正色道,“世外高人我也不敢当,你们和朝廷之间孰是孰非,与我干系不大,我也不愿掺合。”
他两个说起话来,那傅一平却不甘被冷落,插嘴说道:“八大金刚?唔,好像刚刚那个谢指挥使说,何茂勋是你姐夫?”
陈义明忙道:“正是,在下陈义明,在郑王麾下忝任卫尉一职。”
傅一平也不管他的官职是什么,倒对何茂勋更感兴趣,追问道:“听说何茂勋原名何梁,当年就是流民首领,第一个提出‘杀富济贫’的也是他,他在中原一带杀官造反不算,还带领流民洗劫了许多无辜富户,杀人如麻,是不是真的?”
陈义明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一番话来,傅一平说话极快,根本没给他阻拦的机会。这一段过往是何茂勋身上洗不去的污点,所以在他被郑王刘起俊收编后,就改了名字,并且再不许人提起此事。
这会儿被这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当面提出来,陈义明不好发作也不敢发作,偷眼看夏小乔,见她果然面上变色,忙说道:“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