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表达了对他的看好和对莲花县老百姓的关怀,只是最后却莫名其妙的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真搞不明白明明说的好好的为何话锋一转,就骂他不是个好东西。
桃花节的氛围还没有完全散开,粗壮的树桠上的花儿依旧迎风自笑,绵延数十里之外,叶长青和王允礼提了一壶酒,坐在桃花树下。
“你真的做到了,莲花县这一片土地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在京中就一直听同僚们讲过这个地方如何好,当时还不敢相信,记忆中那个贫穷落后的山沟沟能变出什么花样,如今亲眼所见,才觉得家乡已是人间仙境………”王允礼喝了一口酒感叹道。
“是啊,其实当年我也没想到会变得这样好。”叶长青说完不禁回想起这些在莲花县一路改革的艰难历程,顿了顿又问道:
“你为什么要去翰林院?难道也是为了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话?”
“呵”王允礼又喝了一口酒,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从头顶披散下来,风一吹漫天的桃花飞叶就飘散在上面,看起来比年轻时孤傲的形象更多了几分随性豁达。
“这几年会试的失败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人生短短几十年,时间一晃就走了不再回来,你我都将渐渐老去,为何还要付出全部心神去汲汲于那高不可攀的权势,在翰林院三年更坚定了我并不适合官场的决心,就像你这样逍遥的活着不好吗?我就想在里面安静的著书立说,你信吗?”
“信,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那么多年的情谊,他不用思考就坚定的道。
王允礼看着同他一样披头散发的卧在桃花下的叶长青,他比以前看起来从容了很多,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比一般同龄人要年轻一些,只是发间……
“别动。”他忍不住歪了过去,手指轻轻捉住了他的一根发丝。
“不要大惊小怪,有花瓣捻下来就好了。”叶长青无所谓的道。
“是白发。”王允礼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却有点凉,一用力就扯掉了他的白发。
“原来我们不是将要变老,而是已经老了。”叶长青的声音同样也蕴含着丝丝淡凉。
“是啊,你呀你,年龄越大胆子也越大么,你就不怕圣上砍了你?”想起他上次居然上表圣上不愿升官王允礼不禁责问道。
“不会,他顶多撤了我的官职。”
“傻不傻啊,放着到手的知州或是知府不要,要当个平民老百姓。”
“呵呵”叶长青又和王允礼干了两壶酒,十年前他亲手埋好的桃花酿,今日特地取出来和王允礼一醉方休,粉色清醇的酒水自喉骨流入,流淌在心间,他们也有稍许醉意,随便说着心里话。
“你说老师为什么会突然大骂我?我真是不懂了?难道是不愿升官这件事?只是老师也不像这种人啊!”
“哈哈哈。”王允礼憋着喉咙大笑三声后,才平复下来道:
“杨小姐刚刚和祭酒家的小儿子合离了。”
叶长青听后沉默了许久,怪不得老师会拿他撒气,如果他当年娶了杨琼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比男人大气睿智,在这时代是很难受欢迎的吧,尤其是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柔若无骨的女子,怎么会喜欢一个比他能干还喜欢穿男装的女子呢,她应该碰到一个懂她爱她的夫君的,将她捧在手心的。
他黯然道:“她这样的女子是生错了时代,这里的男人欣赏不来的,不过她这样的性格即使是合离了过得也不会差的,老师又何必担心。”
王允礼喝得也有点脑醉了,随口就问道:
“这里的人?还有哪里的人?不过你说的她即使合离了也过得好,确实没错,听说她现在独身一人住在黄觉寺旁的庄子里,养鱼种花种草,四时两季还会去塞外或者去江南一趟,活得倒也自在随意。”
“是啊,就是你们这里的人,我并不属于这里,但是在这里碰到了你们,我好开心。”
酒意上头两人都有点胡言乱语了,第二日起来,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王允礼似乎还记得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他追过去问了几句,叶长青都只是笑而不语。
“我在这留了两间茅屋给你,以后你老了或致仕了都欢迎你随时过来住。”叶长青在送王允礼上船的时候说道。
“我也在我的书里给你留了一章,等你老了我就把你写进去,让世人都来瞻仰莲花县令传奇一生。”王允礼也道。
和王允礼的这次见面让叶长青的心里对这段隔了上十年的情谊更加珍视,同时有关杨琼的事迹也让他警醒过来,他对“豆豆”无条件宠爱放养的教育方法有问题,虽然豆豆很聪明也很有主见,但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世俗礼仪太过淡漠,再这样下去他预感她会变成第二个杨琼,虽然那样也未必过得不好,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和草儿百年之后呢,虽然叶思源会一直在她身后做她有力的后盾,但是他终究不忍她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丈夫没有儿女,他怎么可能走得安心!
于是他和草儿商量一番之后,就改变了对豆豆的教育方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