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的,你哪里来的家人?”
“那这一切又与师父何干?”司鹤眯了眯眼,冷冷道:“我敬师父不嫌我愚笨,悉心教授我功力,但我的尊敬并非是师父能对我的家人指手画脚的理由。”
瑶台婆婆已经犯了他的两个大忌。
一个是司府。
一个是季妄怀。
瑶台婆婆微微皱眉,一巴掌就快拍在司鹤胸前,好在司鹤反应迅敏,用左手将瑶台婆婆的巴掌推了回去。
“司鹤,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瑶台婆婆气的发颤,“你别想奢求玄姑回了山庄会为你搬救兵,想也别想!只要她出了这院子,今日发生的一切她都不会记得!”
“好。”司鹤突然笑了,笑的很微妙。
“师父您不就是想让我同你回临渊吗,那好,如果你不让我回承国一次,明日一早,留在这院里的就只有司鹤的尸体。”
“您选吧。”
他虽不知瑶台婆婆一心想带他回临渊的理由,但如此看来,瑶台婆婆是真的不愿他受到伤害。
换句话说,是不愿暮家最后的孩子,收到伤害。
他如今唯一能同瑶台婆婆做筹码的东西,或许只有他这个残破的身躯。
他必须想方设法地给季妄怀传信。
我还活着。
也很想你。
***
景帝的传位诏书,在陆钰回秣城的第二天上朝之时,被长福公公宣读出来。
仁伯侯被封为定国公,谢萤封为新后,封后大典后日举行。
有人注意到长福公公断了一只手,他心底已经有了猜测,顿时冷汗淋漓。
“豫王!你这是篡位!”朝臣中不乏情绪激昂者,陆钰就爱这种出风头的人,他这才好杀鸡儆猴。
“王侍郎人老了,也糊涂了。”陆钰笑着说道,似是善解人意一般:“想不明白的事儿,就别想了,来生再说吧。”
等到王侍郎被人拖着下了朝廷,众人才知,这豫王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还有什么要上奏的么?”陆钰穿着合身的龙袍,颇为温和地笑着问:“怎么不见司大人?”
众人面面相觑,无一敢答话。
“既然司大人身体不适,日后也享的清闲,干脆即日起,就回司府颐养天年吧。”陆钰随口道,直接将司平川的乌纱帽给摘了下来,“司家次子司鹤,欺君罔上,惊扰圣驾,是为大不敬,念其卒命,既往不咎。”
朝臣们又是一愣,本以为司府或许就会因为司鹤而被抄家流放。
没想到这新皇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了司家?
陆钰心里对司鹤还是颇有些愧疚,但很快,他又将心里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因为如今的他已不再是豫王了。
而是承国的新帝。
“退朝。”
虽然司鹤已不在人世,但这宫里,并不是只有司鹤一位术师。
“摆驾永神宫,孤要去见术师大人。”
第39章 形同陌人
司鹤戴着遮住了半张脸的面具, 一身玄色劲装出现在秣城的街道上。
瑶台婆婆最后还是允了他回秣城。
只不过逼他服下了一枚朱砂色的药丸,又派君沅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左右,更是限他五日后必须与他们一同回临渊,否则毒性发作,一辈子四肢无力,恍若废人。
他也曾试图逃走,可君沅武功尚在他之上, 况且他的右手使不上力,连最基本的作画也不行。
“阿沅。”司鹤的金属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光,看上去高深莫测:“你实话告诉我, 自从我在观月山捡到痴痴傻傻的你,到后来瑶台婆婆的出现,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们设下的一个局?”
君沅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为难地看了他一眼:“鹤哥哥”
“你就叫我司鹤吧。”司鹤轻声道,“抱歉, 我不喜欢有人骗我。”
“婆婆也是为了你好。”君沅跑到他面前,急切道:“婆婆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才——”
“行了。”司鹤打断他,缓缓道:“我生平最讨厌的便是有人说为了我好。”
“你们都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 但却连我真正想要什么都不明白,连我真正需要什么也都不明白。”
陆钰是这样,师父也是这样。
像是慷慨赐予了他诸多的一切,但其实明明对他毫无用处, 甚至还会成为束缚他的枷锁,但他们只想让他感恩戴德地接受。
“君沅,我不管师父这一切究竟有何目的。”司鹤停下了脚步,望向君沅,“无论今后的哪一天,无论日后师父对我有多上心,但只要我的毒解了,我是绝对不会任人宰割,即便是师父也不行。”
他的毒总有解开的一天,瑶台婆婆也不会甘愿要一个废人天天养着。
只是时间问题,好在他愿意等。
这一路走来,司鹤身体才刚刚好,没走几步,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