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慢,他尽量让司鹤一个字一个字地听进去,“但我还是想告诉司公子——”
“我跟随王爷这么多年,见证着王爷一步步成长, 他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而他识人之准,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已经初露端倪。”
见司鹤依旧不说话,齐殊也不催他,只是最后笑了笑说:“我们相信王爷的选择,也希望王爷觅得良人。”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司鹤轻声道:“多谢。”
“不必谢我。”齐殊又恢复到之前的恭敬有礼,“为王爷解忧,是在下的职责。”
从豫王府回去的路上,司鹤坐在马车里细细琢磨刚刚齐殊的一番话。
他还颇有些奇怪,这齐殊,难道愿意他们王爷成为断袖吗?
虽说承国、启国也并不是没有断袖之人,可那往往是富人圈养一众小倌的癖好,但听齐殊说来,似乎认为他和季妄怀是处于一个平等的状态,双方都有追求爱与被爱的权利。
他掀起的马车窗边的帘子,让夜晚的寒风吹去车里的浮躁之气,也让自己沉静下来,再做打算。
可就在这短短一刹间,他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外掠过。
“停车——”
他连忙叫停了马车,掀开帘子一步跨了下来,可入目皆是来往行人,并未有那个人的影子。
难道是他看错了麽?
果然,今日听了齐殊的一番话,整个人都变得疑神疑鬼了。
“走吧——”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马车又开始悠悠地行驶起来,卷起路上纷飞的烟灰,绝尘而去,消失在闹市之中。
“怎么如此不小心,刚才被他发现了吗?”来人戴着一顶斗笠,白纱遮住了面容,光听声音,雌雄莫辨。
“不知。”被训话的少年摇摇头,“刚刚只是见有位老伯被人撞倒在地,我想扶起来,没想到……”
“罢了,”戴着斗笠的人叹了口气,“知道你是好心,但切记不可被他发现露了马脚。”
“为何不直接告诉他?”少年不明白地问道:“我们此次来承国就是为了将他带走呀。”
“因为他并不愿同我们回去。”来人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让他为难,只是等日后有了时机,再将他带离承国。”
少年还小,自是不懂这背后的势力矛盾,他只是见许久都未见着司鹤,还颇有些想他,想同他打打招呼,问候问候。
“那我们如今怎么办?”少年又问道:“是继续等下去吗?”
“继续等下去。”来人取了斗笠,露出一张白发苍苍的面容来,瑶台婆婆慈爱笑道,“我这个小徒儿,终究还是长大了。”
***
就在承国还沉浸在豫王娶亲的欢快氛围里的时候,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开。
为首的自然是每天进宫面圣的朝臣,因为就在那天,像往常一样进宫谏言的群臣,没有等来景帝,而是等到了御前的长福公公。
在长福公公念完圣旨之后,众人惊惶不已。
——景帝龙体抱恙,暂由太子代行监国之事。
“这……这是何时的事?”右相也是一脸不解,为何这么大的状况,他都不曾知道。
“陛下今早丑时下的诏书。”长福公公叹了口气,“今年冬天,怕是来的格外严寒了。”
由太子监国一事,终还是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司府自然是喜气洋洋,平日里司平川虽说哪边儿也不站,但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婿,他自然是满脸红光。
从不多说话的司夫人,也是高兴地让厨房多烧了几盘菜,赐给下人们,连带着对司鹤和司雁,也多发了几张银票子,让他们去买点自己喜欢的小物回来。
而反观豫王府,就不如司府来的热闹,更算是处于一片死寂之中。下人们都知道今日的豫王颇有些心情不佳,都自知不便打扰,做起事来也小心翼翼。
唯有豫王妃,像是识不清眼色一般,花枝招展地跑到陆钰面前炫耀:“王爷,今日臣妾又去银楼打了两件镯子,您看看,好看吗?”
“好看。”陆钰一心都在扳倒太子的身上,于是看都不看豫王妃一眼,只是随意道。
“您都没仔细看,怎么能说好看!”豫王妃有些生气,急了眼,“成亲之后也是,常常见不到人,到底我是这豫王妃,还是外面青楼里的女子是这豫王妃!”
“不许胡闹!”豫王低吼道,很快,他便换了副神色,温和道:“这些日子,我对你疏忽了,这是我的过错,不过如今太子执政,我心里担忧甚多,还望王妃多多体谅。”
谢莹嫁与他之前,本就是被他的温柔迷得神魂颠倒,一听他如此这般,连忙道歉,“不不不,是臣妾太心急了,是臣妾的不对,那……那臣妾就先告退。”
待谢莹走后,陆钰才狠狠地一拳锤在桌上。
娶了个如此横蛮无理的王妃不说,如今竟然连太子都开始监国了。
执政只是景帝为了考察太子的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