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了。
柱国公与武成侯对视一眼,皆明了彼此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黑白交替的短短几息间,太庙周围便涌进数股兵马。
长宁郡王被身旁的宗卫拉扯着跪下,可惜他已经没有康王的尊荣,否则便能跟在帝后的车架后面,盛阆祯哼哼的嘬着手指,斜眼望向遥远处天坛阶下的太子,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夏氏最心疼的不就是太子吗,一会儿他一定会好好捅上这位二哥几刀,以报答他对穆家的所作所为。
登天的宫街很长,乾封帝端坐在帘幕后面,百官们匍伏跪迎,不敢抬头略其龙威。
诚王在正首大朝阳门前与苏泽衡回合,北郊驻军、屯疆军团还有宫内的武贤妃里应外合,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攻破了这道外宫门。
诚王一身血迹,手执利刃,在皇宫大内一阵冲杀,发泄着满腔怒火。
“王爷,该去寿康宫了,文武百官的家眷都跟在太后身旁,挟持住她们,太庙那些迂腐的蠢货才会听话。”
“苏先生说的是,本王也确实很久没有去给皇祖母请安了。”
苏泽衡临时改变了行动方案,太庙既已是注定的败局,那他就不去掺和了,先等着长宁郡王动手吧,这位可是踌躇满志要弄死所有人呢。
寿康宫老太太有大用,可不能让长宁郡王那个疯子给祸害了,武贤妃到底还是个女人,冷宫里才待了几天Jing神就有点不正常。指望她控制后宫,只怕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根本保不住。
苏泽衡欠孟家一份人情,临死前还在太子妃身上,算是了了所有恩怨。
帝后銮驾缓缓驶过,宗室亲王逐个站起,唯独长宁郡王化跪为蹲,盯着石砖就是不起身。
裕老王爷瞧着这突然发病的皇子很是无奈,只能让身旁的宗卫好声好气的将人哄起来。璐郡王与景郡王瞧着这位王叔似是在玩什么游戏,一时很是好奇,璐王被表哥看着,又记得母妃的叮嘱,所以没敢动弹。倒是景王,生性好玩,旁边纪王爷一个不留神没看住他,就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的跑到了这位五皇叔身边。
长宁郡王猛然起身,将人用力举起,似要狠狠摔下。
“二弟!”
“阆祯……”
第223章 四王弑君(中)
长宁郡王神色懵懂惊慌,一只手将年幼的景郡王死死钳制于腋下, 另一手却扼在幼童那柔软的脖颈上, 一点一点的加着力气。
宗室人丁凋零, 数得上号的都是老弱病残, 长宁郡王挟持人质横冲直撞,一时间还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再者,景郡王乃是东宫爱子,宗卫投鼠忌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圣驾已至天坛,乾封帝侧首回望,面色不虞。阆祯为何此时突然发病, 这里头是否大有文章?
虽说亲手摘了老五的王爵, 但乾封帝在心里已经将穆家这一页给掀过去了, 毕竟贵妃都走了,穆勒也得了应有的惩戒,他再执着于这些蝇营狗苟又有什么意义。
内阁里六位阁老齐齐现身,沈炳文老神在在的看着底下正在上演的闹剧, 对于长宁郡王第一个跳出来, 首辅大人一点也不稀奇,这位五殿下向来行事激进,能憋到此时此刻也是不容易了。
倒是苏泽衡那个后辈,迟迟未至天坛现身,到底在谋算些什么。沈炳文自负算无遗策,偏偏在赵秉安身上跌了个大跟头, 那个混小子,居然赶在关键时候把苏煜弄死了,苏袛铭也是,亲手出卖了次子却又冒着阖府丧身火灾的危险放跑了夏家那个丫头,他也不想想,乾清宫往苏宅里安插了多少双眼睛,岂能给她们苟活的机会!
沈炳文眼神扫过圣驾旁落的夏皇后,不由得想起了至法道观里藏着的那位老山Jing,昨夜到底是不是他出的手,夏家与苏家一直暧昧不清,按理说除了他也没人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胆量敢在宫中窥伺下劫人,可是,夏榔图什么呢,苏家眼看就要步入绝境,还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东西?
“苏阁老,请移步。”司礼监分司宦首赵喜终于寻到机会与苏袛铭搭上了话,年轻的公公面上端着一如往常般谄媚的笑容,牵引间便将消息从垂荡交叠的宫袖中传递了过去。
次辅老大人枯木般的神色有些皴裂,不过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又恢复成了刚才平静无波、死气沉沉的颓丧模样。
“……老二心里到底还是有苏家的。”
苏泽衡这支一断,苏家的根基也无人可传,苏袛铭太清楚膝下那些子孙的货色,硬将江南士族的担子架在他们肩上,只怕一早就会被张顾二人碾死。
江南魁首的位子指定不能要了,可苏家也不能落魄下去,苏燃不是早就与永安侯府有所勾结吗,索性让他背了骂名,给苏家在京中讨得一线生机。乾清宫的打算是让苏袛铭在户部的位子上再熬三年,在邵顾二人壮大势力之前暂且牵制沈炳文,可是次辅大人现在有了新的主意,谁说户部一定要传给赵怀珏的,邵雍可是教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弟子,不物尽其用怎么行……
沈邵早晚有一天得掐起来,苏袛铭端看他们永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