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条长腿,跟着曲调迈动步子,却谈不上十分协调。李虎时常会狠狠的踩在三少爷的脚上,三少爷被踩疼了,便拧起眉毛来训他。
轻松欢快而又缠绵的曲调伴随着这二人,璀璨的灯辉洒落,如同银色的月光在舞池中倾泻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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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午夜,他俩方从饭店里出来。
和温暖的室内截然不同,外头正刮着凛冽的寒风,白茫茫一片。
段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候在车上。见到二人出门,便从轿车上下来,迎着三少爷一点头,“少爷,成了。”
外头的温度太低,一说话便呵出一道白雾。三少爷侧过头,对着李虎说,“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派头十足,神情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刚才饭店里那个热情顽皮的青年仿佛一下子便消失了,没来由的,李虎觉得心里微微有点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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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地板上,吴副总理倒在那里缩成一团。
他是被人从火车车厢里直接拖出来的,因为已经准备就寝,所以还换上了睡衣。抓他的人看他冻得不行了,才胡乱的给他罩上了一件大衣。
三少爷一进门,便皱起眉头,“说了去请总理阁下,怎么会这样的粗鲁怠慢?!立刻搬个火炉进来,再送两杯热茶。”
吴副总理本来是个大白胖子,此刻脸色已经发青。他坐的专列刚在小岗站停下加水,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就这样冲上了车,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挟持而去。
保镖们想要阻拦,当场便被射成了蜂窝!
他原本惊慌失措中还抱有一丝侥幸,待得见到三少爷,心便沉到了谷底。
三少爷见到他这副模样,便安抚的笑了笑,“吴总理不必惊慌,都是下面办事的人不知分寸,失了礼数。我是让他们客客气气请您过来,想向您打听点事。”
这时,火炉送了上来,还有卫兵送上了两杯热茶。
吴秋浦哆哆嗦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方才说得出话来,“谢资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我毕竟是政府的内阁副总理!”
三少爷点点头,“谢某向来尊重总理阁下,只是非常时期,事情紧急,不得已冒犯了。我知道您公务繁忙,所以就不绕弯子了。这次请您来,是想问您一件事……您这次同张作霖张大帅去协商,都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吴秋浦手一抖,茶水都洒了出来。
他哆哆嗦嗦摇了摇头,“谢资政你误会了。我这次是代表政府去考察东北政务的,安排紧凑,并没有同张大帅见面。”
三少爷笑了笑,“谢某若是不知道根底,也不会连夜劳动您的大驾,我们又何必在这里兜圈子呢。”
顿了顿,他又说道,“也许是刚才的士兵太粗鲁,把您吓忘记了。也罢,来人啊,给总理阁下提个醒。”
两个膀大腰圆的卫兵拽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那人瘦瘦小小,还带着一副眼镜,却是吴副总理的贴身秘书。
三少爷似笑非笑的对着卫兵说,“总理阁下贵人多忘事。就请这位先生替他醒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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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挣扎如同小鸡扑腾一般的不值一提。当着吴副总理的面,卫兵几下子便剥去了他外面的衣服,只剩薄薄的一层内衣。他被拖出去绑在雪地里的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上,一个卫兵提起桶水,兜头尽数泼在了他的身上。
吴副总理被卫兵按在窗口观看,此刻便双脚一软,差点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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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副总理交待完之后,虽然竭力的想维持住自己那一点身份,但又忍不住露出可怜兮兮的哀求相来,“谢资政,这个,该说的我都说了……您看,这么大半夜的……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去了?”
三少爷点点头,“今晚冒昧了。放心,会安置好您的。”
言毕,他起身走出门口。
片刻,两名士兵端着步枪走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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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和三少爷并排站在门外,门没合上,他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惨景。
吴副总理是个大胖子,虽然胸口中了两枪,仍然有力气一边惨嚎着,一边向门口冲过来,于是士兵直接冲着他脑袋开了枪。大口径的德国产克虏伯步枪,一枪便掀翻了吴副总理的天灵盖……
三少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只是眼神微微发亮。他从大衣内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来,抽出一支递给李虎,自己也往嘴里含了一支,“走,我们出去走走。”
两人点燃烟卷,顺着楼梯下到院子里。
槐树上绑的那人已经冻成了冰像。透过面上的那一层冰霜,仍然可以看到在那张青灰色的脸上,被死亡凝固住的那一刻,那种恐惧而又痛苦的表情。
两人立在这个冰像前,默默的抽烟。
李虎猛吸了一口烟卷,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带上我?”
三少爷答非所问,“我必须杀了吴胖子。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