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这样放话,何尝不是对姜参的保证,姜参看向楚昭黝黑的双眼,真挚执着。
他这一辈子,一避再避,到了今日这样的地步,早已退无可退,没有楚家相救,昨日他们一家就死了。他这一生无可信之人,到今日,且信楚家一回。
“多谢。”姜参郑重而道,楚昭道:“先生心乱,且休息几日,功课一事,待事情办妥了,再来向先生请教。”
非常知情知趣,楚昭起身告退,姜参难得的送楚昭出门,楚昭在门口笑道:“先生这般,叫弟子受宠若惊呢。玩笑一句,告退。”
一句打趣说罢,楚昭已经离去,姜夫人不确定地问道:“楚家,当真能信?”
“去问问阿兄回来了没有。”楚昭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转头吩咐,阿燕立刻去打听,带了楚毅之一起过来,楚昭急急地道:“阿兄,你知道姜先生和柴家是何恩怨吗?”
“知道了!”楚毅之不见急色,缓缓回答,楚昭拿眼看他,楚毅之道:“是柴家人告诉我的,过两日,我去见柴太尉一趟。”
这更叫楚昭好奇了,楚毅之不是去给柴家备礼吗?难道又碰上柴家的人了,柴家的人把柴太尉跟姜参的恩怨都告诉了楚毅之。
“放心,此去无事,我会把事情解决。”楚毅之没有要跟楚昭解释的意思,楚昭也不细问,只要楚毅之有把握就行。
楚毅之准备好了,直奔柴太尉势力遍布的青州,青州原是柴家旧地,世代经营下来,青州可以说是柴家的地盘,在青州,柴太尉之令更甚于圣意。
此事于大魏朝是公开的事,皇帝不是不想把青州收回,架不住世家抱团,牵一发而动全身,至少除了青州,其他八州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皇帝意在粉饰太平。
翼州之乱,给了柴太尉一个很好的理由离开京城,回到了老地盘。楚毅之抵达青州,递上拜帖,柴太尉次日召见,楚毅之一身白衣进了太尉府,柴太尉一身玄衣,柴景站在柴太尉的身旁,楚毅之上前一拜,“见过太尉。”
“我以为你来是给我送人的,现在看来并不是。”柴太尉比起柴景来更直接,柴景毕竟年轻,应对楚毅之要小心谨慎,柴太尉却是执权多年的人,面对楚毅之这样的年轻人,不必隐藏他的心思,因为这世上有太多的人想尽办法盼得他的青睐。
“还请太尉勿怪,姜先生已经收了小妹为徒,此事渤海上下皆知,楚家再没落,也不能失了骨气。”楚毅之不亢不卑地说话,柴太尉冷笑道:“死人还要骨气为何?”
这样的柴太尉,出乎楚毅之的意料,从前在京城的时候,楚毅之虽与柴太尉并无往来,在钟郁的评价里,无不说柴太尉是个极具世家风骨的人。
世家,世家啊!楚毅之突然觉得柴太尉是不是掩藏得太好,好得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为铮铮傲骨而死,死又何妨。”饶是有所猜测,楚毅之依然表明态度,柴太尉呵呵地笑着,十分不善。
“真是天真。我以为你被楚家,被梁王逼得归乡,你应该明白,天下没有权势不能改变的事,也没有权势做不到的事。”柴太尉一番话居心叵测,哪怕是柴景也看到了与往常全然不动的柴太尉,目光一沉。
楚毅之听着却勾起了一抹笑容,“既如此,想必太尉会愿意为放过姜先生的。”
柴太尉原本显得狰狞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好奇,“怎么,你有什么筹码?”
不是来送姜参,又说了这样一句话,柴太尉看着楚毅之,很是好奇,楚毅之究竟有什么本事觉得,他可以打消他让姜参死的本事。
“柴家居青州而守,世代经营,几代皇帝都奈何不得柴家,柴家,求的是什么?”楚毅之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了柴家的事,柴太尉盯着他,打量着楚毅之。
因钟郁之故,楚毅之算是他为数不多仔细记住的一个人,像他处于太尉之位,能入他眼的人太少了,就他的儿孙中,独独只有柴景随他一同回了青州,余下的人,都在京城。
“此物,请太尉过目。”楚毅之说了这么一番话,拿出了一块帕子,似是裹了什么,柴景自觉上前接过,在柴太尉的面前将帕子打开,露出来的东西叫柴太尉亦为之变脸。
“你从何而来的?”柴太尉将那东西握在手里直问楚毅之。
“听闻一地长年流出的都是黑水,我心生好奇,便前去查看,随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座矿山。”楚毅之缓缓而答,柴太尉眯起了眼睛,“用一座矿山换一个半脚踏进棺材的人,你倒是舍得。”
“各有所得罢了,这座矿山于我无用,拿在手里形同废物。至于姜先生于我们楚家的用处,反倒还要多些,姜先生满腹经lun,得以承师,实生平之幸。”楚毅之侃侃而谈,引得柴太尉多看了他几眼,“你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聪明人懂得取舍,知道什么东西应该攒在手里,什么东西应该放开。
“只是,此矿山的位置,衮王有所察。”楚毅之这般提醒,叫柴太尉目光迸发出一道Jing光,“你是拿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