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响起变得死寂一般。说话的正是楚昭一进来时看到的老太太,老太太像是没有发觉客人的诡异,走到楚昭的面前,伸手想要抚过楚昭的脸,楚昭感觉到森森的恶意,果断掉头埋胸。
“阿家,阿昭认生无礼,阿家莫怪。”钟氏抱着楚昭柔声地福一身帮楚昭赔礼。
噢噢,这就是她一出生便骂她的祖母楚太夫人啊,难怪这么坑。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怎么教她就怎么学,我看以后三娘就让我来教。”楚太夫人笑得慈眉善目地开口。
好些人听到她的话都不禁拿了帕子掩口,楚家的家务事他们不便插口,楚太夫人当着客人的面要抢人家的闺女,果真是一丝脸面都不要了。
“你教?满京城的世家你去问问,你现在有什么名声?宠子如杀子,楚章好好一个郎君,愣是被你宠得不知所谓,宠妾灭妻,但凡有你一日,楚家注定是没落了,叫你养这嫡出的孙女,难道是让她学得跟你一般?哼!”这么直接打脸的话,楚昭听得下巴都要掉了,谁敢说这样的话啊?
楚昭歪头想找找那位,还好这几天一直努力学习转头,总算脑袋使得很是灵活,一看到一个十分威严的妇人走了过来,听到周边的人唤了一声韩太夫人,而楚太夫人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我们家又没请你,你来做甚。”
“阿家,舅母是我请来的。这是嫡嫡亲亲的舅母,阿昭百日,岂有不请之礼。”钟氏循礼而言,楚太夫人有心想说,她跟娘家早在父兄死后就撕破脸了,大庭广众之下,她还算有点理智,这话咽了回去,否则丢的更是她自己的脸。
韩太夫人朝着楚太夫人冷哼一声,走向钟氏与楚昭很是慈祥,脱了手上的护甲摸了摸楚昭的小脸,“跟她哥哥一般,是个乖巧的。”
“自己的孩子自己教,凡有人不顾礼义硬生要抢的,只管寻我。”孩子没有不跟亲娘的道理,但凡懂点事的人也不会抢养别人的孩子,祖母也一样。
韩太夫人说完时还掠过看了楚太夫人一眼,楚太夫人冷哼一声,直接挥袖而去。
客未走而主先行,何其失礼,钟氏已经福身道:“阿家身子不适,还请诸位莫怪。”
“不怪不怪,这么多年楚太夫人身子不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们早习惯了。”钟氏请的都是与自家亲近的人,楚家的事儿啊,个个都心里门儿清。
楚太夫人一走,这说起话来更方便,周氏轻捏了钟氏,趁着空隙说了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该如此,何必让你自己动手,脏了自个儿。”
楚昭被钟氏抱着,这话一字不落地飘进她耳朵,完全惊呆了……
为什么自家娘明明有个恶婆婆,她娘却完全不是被欺压得无力反抗的小媳妇?求破!
好了,别管怎么样,人有三急呢。楚昭在钟氏的怀里扭啊扭的,钟氏已经明白了楚昭肢体动作表示的意思,让楚昭的ru母阿醒将楚昭抱去出恭。
楚昭被扛走,回头看堂中一屋子的女人,突然打了个冷颤,似乎,古代的日子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难呢,这些贵妇的生活并没有那么无趣。
解决了人生大事,楚昭却听到一片哭声,睁大了眼睛看去,这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前厅啊!话说,她今天百日还没见到她爹呢。
男女分席,楚昭没见到楚章是正常的,而外面这动静嘛,跟她爹有关。你问楚昭怎么知道的,出来一照面就看到楚章头上都见血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郎君既是不胜酒力,又何必多饮,将头都磕了。”钟氏站在楚章的身旁,轻声细语地说着,一点没有上前去给楚章包扎的意思。
楚章恨恨地道:“必是你家侄儿对我动的手脚。”
“郎君慎言,我那侄儿与郎君拼酒是郎君自请的,郎君若有真凭实证我那侄儿害了郎君,郎君只管拿出送往官府,将我那侄儿告上去,若不然就请郎君住口。”钟氏声音依然不缓不急,却字字落在楚章的心上,震得楚章多句废话都不敢说。
“算我倒霉,我与你不相和,连你生的孩子亦不和。”楚章若有真凭实据早告人去了,岂会等到现在。
不过,就算没有,人心就是偏的,他既不喜钟氏,连带着钟氏的一切都看不顺眼,哪怕是他的骨rou亦然。
楚章挥袖而去,很快听到禀告,楚章去了后院莫氏去。钟氏连眼皮都不抬下就道了一声知道了,压根不在乎这个丈夫如何。
冲着阿醒招手,伸手抱过楚昭,轻声地道:“阿昭莫怕,人自己有本事,不必靠任何人,没有本事的,只能往不如他的人身边靠,盼着能寻回尊严。哼,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的。往后你要记住了。”
哎哟我的娘哎,你莫不是也是穿来的?楚昭非常认可钟氏所言,点了小脑袋。
“真听懂了不成?”钟氏瞧着Jing灵可爱的女儿,露出了一抹笑容,哪怕楚昭的百日宴被楚家这对母子给搅了也不在意。
第004章 四脚朝天
待楚昭长到七八个月,天天听着钟氏跟她说话讲故事,楚昭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