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出神间,墨离已经从净心宫回来了。
“说罢。”
“那聂采女的毒疮,从症状上来看,应该是药物和膳食相克了,聂采女前些日子喝的药中有一味紫苏,却不能和鲤鱼同用,奴婢问过聂采女了,昨日叶采女端了鲤鱼汤给她喝,且是亲自喂的。”
“可能痊愈?”
“这毒疮原也不难治,只是男女有别,想来太医并未仔细相看,因而没有对症下药,若再不及时治疗,怕是会留下疤痕。”
“淑妃和宋妃那边,可有动静?”
墨离摇头,“还没有。”
“韩昭仪呢?”
“未曾关心过。”
韩棠这贤良的做派,看来端的不是很到家。
“那就等等吧,你明日再去,送些缓解的药膏,不让她恶化便是,只说能力有限,再帮不了更多了。”
这雪中送炭的情谊,想来她也会记得的。”
“不过薄妃既送了我一个宫女,我也应当还一份礼给她,就把叶采女的好本事透露给章平宫罢,叶采女总这么孤军奋战,想来也很寂寞。”
“诺。”
☆、黄雀在后
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整个楚京的天空都是灰暗的。
宋祁果然很多天都没有进后宫,众妃听说了廊州山洪一事也安分了下来,御书房门口送粥的,御花园盼着偶遇的,都没了踪影。宋祁在侧殿留宿一夜的事情也没有风声传出来,后宫一时间倒是风平浪静。
终于有一日,天放晴了。
锦屏大清早的把我叫起来,“娘娘,今日该去怡和殿请安了。”
我瞧着头顶上一脸严肃的锦屏,危险地一笑,露出森森森的白牙。
我知道我有这个毛病,早起的时候藏不住甚么情绪,还好当今皇上很少去嫔妃宫里留宿,想来我也没有殿前失仪的机会。
栖霞阁离怡和殿尚有一段距离,时辰还早,我便带着锦屏慢慢地走。
“娘娘。”
我顺着锦屏的目光看过去,前方汉白玉台阶下,女子伸着素白的脖子闭着眼细细地嗅着花。
阳光从一侧照过来,愈发显得冰肌玉骨。
陈悦,她的温宁殿和这里可不顺路,饶这么远一圈,来瞧到处都有的梨花?
我正疑惑着就见远处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往这边走了过来,是了,我这栖霞阁虽有些偏,和太后的长生殿却是顺路。
今日朝臣休沐没有早朝,按照往日的习惯,皇上这个时辰会去长生殿请安。
我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身子一闪就躲在了几株梨花后面。
陈悦仍旧闭着眼,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花影绰绰间,她一身鹅黄色的襦裙,美不胜收。
宋祁只带了夏宗和小李子,若是被问起,陈悦只消说是来寻我的,又是好一番姐妹情深。
这一场偶遇,遇的是心动,连丫鬟都支开了,比起那些傍晚时分在御花园里转悠盼着能被带回乾元宫的偶遇高明了不少。
我屏气凝神,准备近距离观摩一场郎情妾意,宋祁是静静地欣赏这美人图呢,还是开口与美人yin几句诗消磨一下情怀呢。
然而,都不是。
宋祁带着夏宗和小李子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脸上一丝波动也没有,我玩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方有些明白曼娘的那句,做你自己。
楚皇宋祁,文韬武略,深谙人性,怎会被女子那些小伎俩左右。
我似乎能看到透过宋祁的背影看到他内心的想法,既是想赏花,那就细细地赏好了。
从我的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陈悦睁开眼睛时诧异的表情,有趣的很。
待宋祁走远后,陈悦的贴身侍女海棠方从远处过来,恰是我栖霞阁的方向,那小丫头走近后亦是一脸诧异,“娘娘。”
陈悦理了理脸上的表情,仍旧是有些僵硬,但还是正色道,“薄昭仪呢。”
“栖霞宫的宫人说,薄昭仪已出去了一会了。”
“那想来岔开了,我们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诺。”
我连忙掩好身子,一点声音也不敢出,确定陈悦已经走远后,靠着柱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锦屏亦是笑,只是她笑的与我笑的多有不同,“奴婢好久没见娘娘这么高兴过了,从前,锦屏最喜欢娘娘调皮的样子。”
我停了笑,是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入了宫呢,我不得不承认,薄妃母女虽逼我入宫,我若决然不肯,就算名册已经报了上去,也并非不能转圜,楚京里的王孙公子那样多,有资格取秀女的皇室并非没有。
为了穆如林么,想找出真相,也并非只有这一条路。
我只是还有点不甘心吧,想着与其困在一个小宅院里草草一生,不若进宫,她曼娘能逃出去,我为何不能。
可是看着眼下这个金丝笼,一时间我又有些惆怅,“锦屏,你看,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