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在跟他算清楚了,但孰是孰非,我依然不明白。
塔纳看我身体越来越健康,脸色却越来越怪异,好多次我看到他用眼底余光在偷偷打量我,也不晓得他是否存有什么心思。不过我并不害怕,他若真想忤逆我,除非自己不要命了。
月初,周三这天,索菲娅遍体鳞伤地出现在了医院,四肢均被崩了一枪,差点手脚筋全断。是秦灵素和欧阳把她送过来的,样子狼狈至极。
我刚巧能走,所以在走廊上碰见了他们。秦灵素看到我神色有些慌张,支支吾吾好半天都讲不出一句正常的话。
索菲娅是昏迷着的,所以很快被送进了手术室。秦灵素没有去,在我旁边迟疑了很久,才道,“老三,你的身体看起来恢复得挺好的啊。”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道。“索菲娅怎么回事?”
她不安地瞥我眼,讪讪道,“其实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她似乎是去问沈欢颜要血凤,被漠飞发现后就被伤成了这样。”
“血凤?她要血凤做什么?”
血凤是秦家长媳的信物,那东西在家族里确实值价,但也是要秦家人发挥才有作用,外人拿着有什么用?索菲娅不太可能去争夺一件对自己没什么用的东西吧?
再有,我赚的钱够她挥霍了,她不会为了钱去抢夺血凤的。
“可能是觉得好玩吧,你也知道她对欢颜特别憎恨,在魔都那次她差点就把人给杀了。”秦灵素说着吞咽了一下唾沫,又道,“我也是听说的。”
“她差点杀了欢颜?怎么回事?”
“这就不知道了,等她手术后你可以问问她嘛。老三,现在你的身体应该过了危险期了吧?你有什么打算吗?秦家上下现在闹得不可开交,平辈中除了你也没人讲的上话了,你任重道远啊。”
看秦灵素把话题错开了,我大抵猜到了原因。索菲娅和她一定有什么约定或者交易,是去为她争夺血凤的,拿到血凤,等于拿到了秦家一半的势力和家产。
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目前拥有的还不满足么?
我没有跟她深交这个问题,让塔纳把我送到了手术室门口。索菲娅看起来伤情很严重,否则不会直接被送到美国这边来治疗,慕少卿那边就能处理了。
这从小粘着我长大的丫头,还是第一次伤得这么重。
塔纳比我更着急,在手术室前不停地转来转去,十分浮躁。我想安慰他来着,可是找不到话,他和索菲娅的事情并没有曝光,我只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这场手术持续了很久,期间欧阳出来了一趟,告诉我索菲娅的手脚筋虽然续上了,但不晓得以后行动会不会有些不便。她伤势比较重,想要彻底恢复很难。
我还没反应,塔纳一个箭步上去揪住了欧阳的领子,怒不可遏地威胁,“你最好想办法续上,哪怕是用别人的。她若出现半点差池,我就要你的命。”
欧阳黑着脸瞪了塔纳一眼,推开他又进手术室了。当手术室的门合上过后,他忽然转身就走,我叫住了他,“塔纳你这是做什么去?”
“我去杀个人,把手脚弄过来。”
他这话绝非危言耸听,而是他能做到,看他一身浓浓的戾气,恐怕不用出医院就能把四肢的筋脉凑齐。我捏了捏眉心,让他把我送回病房。他很不甘愿地推着轮椅送我,呼吸粗重得很。
我转头瞄了他一眼,道,“你没学过人体学吗?用你那猪脑子想想这可行吗?”
“老板我不想看到索菲娅又半点残疾。”
“残不残疾欧阳心里有数,要是真的那么倒霉,也只能怪她自己不自量力的去惹秦漠飞。那是她能惹的吗?当年在丛林那一战役她就败了一次。”
我对这事儿是很生气的,不知道索菲娅到底在想什么。按理说在这节骨眼上她不应该再惹是生非,然而她不但惹事了,还把自己给害了。
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儿,我很好奇。
于是又看了塔纳一眼,“你想办法去问一下秦大小姐,看看索菲娅和她是否有什么约定,记得不要伤了她。”
“……是!”
塔纳听罢转身就走,我冷冷睨着他的背影,心头油然而生几分怅然。如果在我抽身之时他仍旧这样喜欢索菲娅,我就会想办法放过他。
就怕他等不到,他,老a,以及那些骁勇善战的雇佣兵,兴许都会被我用来当垫脚石。
人是种特别奇怪的动物,身处绝境的时候,就会越想越沮丧,最终万念俱灰。但若给了一点希望,那希望就仿佛燎原之火一般越来越旺,直到忘乎所以。
我就是这样,瞧见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之前很多不敢有的念头又冒出来了,产生了不安分的躁动。我甚至觉得,我的人生可以从新洗牌了。
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喜欢黑三角,喜欢那里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喜欢那里飘着的那股邪恶的味道。然而我不喜欢,我既然绝地重生,似乎不应该把下半辈子葬送在那里。
可是,那里盘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