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地厮磨,体温交融,阿浩温热的呼吸在天羽的脖颈,手在被人群遮挡看不见的地方环搂在天羽的腰上……车驶进隧道,车厢忽然一片漆黑,在人们的眼睛无法适应的黑暗中,阿浩头一低,和天羽飞快地偷偷交换了一个吻……当隧道口的光线传来,他们已经分开,像什么也没有做过,天羽的手却悄悄覆在了阿浩搂着他的手上。他们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分享着同一个秘密,嘴边都带着同一丝笑意。
那天他们坐车辗转一直来到城郊的湖边。天羽问阿浩记不记得金牛湖那个晚上,阿浩望着他眼神就如同湖里的湖水。天羽看着他的眼睛说你那时候是不是就是故意的,你跳那个舞就是勾引我是不是?阿浩似笑非笑地说你真想知道那时候我想什么?
天羽点头。
阿浩说,我那时候,想把你装进衣服口袋里,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天羽看了他很久,然后没头没脸地吻他……
天羽喜欢阿浩向他表达感情的时候。阿浩很少在嘴上说什么,就是在两人最浓情蜜意的时候阿浩嘴上也没说过什么,天羽有时候在电话里大剌剌地说想他,阿浩还会不接茬,还默不作声,好像不知道怎么接话似的。只有在难得的时候阿浩会说一两句话,但是他说了那一两句,就让天羽从心里深处都动情。他搂着阿浩吻他,在空无一人还飘着雨的湖边,在光天白日下,他们像一对最普通最正常的情侣那样拥吻着,不在意是否会有人经过,也不在意渐渐越来越大的雨丝……天羽吻着阿浩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觉得眼前的青山碧水和山里蒸腾起来的水雾从来没有这么美过……
那天动情的时候天羽叫阿浩叫他一声哥,阿浩失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听人喊哥啊,天羽说你就是欠我这一声,以前那是不跟你计较,谁让你喊我名字的没大没小的?以前别人上赶着的喊天哥我还不爱搭理,那都比我还大好几岁的。
阿浩看着他,伸手温柔地拽拽他的帽子,扬着嘴角说,你看你这样儿,像比我大吗?
天羽说大就是大,还什么像不像!
阿浩笑微微地望着他,也不说话。天羽拿阿浩这样的笑没有办法,他喜欢他这样的笑容,也特别恨这样的笑容,这样笑时候的阿浩就是装傻,就是逗他玩儿,就是把他当小孩似的浑不当回事。天羽说你叫不叫?阿浩忽然凑到他耳边说,我也喜欢听人叫哥,怎么办?
天羽说你还没听够?
阿浩说没听你喊,不算。
天羽嘿嘿一笑,说,你可以听周小舟喊啊,他不是一口一个哥喊得很欢嘛。
阿浩盯了他半晌,也是嘿嘿一笑,说,吃醋了?
天羽也不答话,笑得很装X。
要说李天羽没吃过周小舟的醋,那是假话。只不过他那时候不愿意承认。要现在天羽说心里话,当时在凰龙的楼梯间里看到阿浩给周小舟抚伤口的那一幕,他气得肺都快炸了。就是现在,他想起来当时那情景还会添堵。只不过他当然不能再发作,人都已经是他的了,还再吃以前的味儿,透着他忒小气,不爷们。但就算现在知道了周小舟和阿浩的真实关系,周小舟的眼神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至少骗不了他。
周小舟这样的本来也算是人中龙凤,只是他和阿浩认识了那么多年,却仍然只能止步于兄弟情。天羽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能耐,才能把阿浩这样的人收进怀中。
天羽有时候想,人这缘分真的很奇妙。好像不管以前经历过再多的人,再多的事,也只有一个人才会让你产生“就是他”的感觉。这种感觉说起来很玄,很不靠谱,搁在以前的李天羽只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只有自己亲自经历过一次,才知道都是真的。
后来阿浩低声告诉天羽,在他们老家,喊情郎也是喊哥……
那天晚上回来,天羽放倒阿浩就往床上按。
自从天羽受伤到现在,两人一直忍耐着。天羽几次要做,都被阿浩按回去,让他老实睡觉,怕挣了伤口极力忍耐着。这一晚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从床上到地毯上,纠缠得像两只饥渴的野兽,一分一秒也无法离开对方的身体。那一晚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做了多久,贪恋和欲望就像深沟无法填满,阿浩冲撞在天羽身体里的力度激烈得让天羽几次以为自己会死在巅峰,那灭顶的令人想毁灭的快感让天羽疯狂……在情yu的顶点,阿浩紧紧抓住天羽的下巴,激动而低哑地吼:叫我哥!……
天羽的身体在阿浩的顶送中痉挛,天羽颤着嗓子喊:……哥!……
那一夜,他们一夜都没睡。
激情过后,两人相拥着坐在床头,说了很久的话。
天羽觉得他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他有很多话想说,从他的童年,到他父亲死的那一夜,他说了很久,说的很多。他慢慢地说起童年时父亲为他煮的荷包蛋,说起小时候那个草做的蚂蚱,说起那天和父亲的争吵后摔门离开,说起看到趴在办公室桌上一动不动的父亲的脸……他说起那一夜在下着大雨的东山,他坐在父亲的墓前,他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那样子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