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衙役显然是有备而来,这番话看似退了一步,实则咄咄逼人,叫世子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少谚愤愤说道,“我说那刘三儿怎么老往我身上蹭,原来他是个偷儿,我的玉佩分明是被他偷走了的,怎么就成了我打死人的物证?”
他情绪激动地逼近衙役,怒声说道,“我再说一遍,昨日,我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那个什么刘三儿,更没有将他推下楼,他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脏了自己的手?我不晓得你们的证人都是打哪儿来的,但还请查案的时候用几分心,君悦来二楼当时就没有几桌客人,离我最近的也隔了好远,我就不信他能指着自己的良心说看清楚了我推了人!”
为首的衙役皮笑rou不笑地说道,“大公子说的是,以后我们查案子一定更用心,这不,为了不让逝者死不瞑目,我们才必须要请您跟我们去一趟刑部衙门,只是问问话,录个口供,这样也是为了更好地查案子嘛!”
那人顿了顿,忽然反问道,“若是大公子坐得直行得正,难道还怕去衙门对个口供?”
唐少谚一时被激,眼看就要冲动地答应。
穆嫣见势不好,连忙拉着唐氏的手冲她摇头,“不,不能去。”
刑部衙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实在太清楚不过,那些人有各种各样的方法能叫无辜的人认罪。
这件事,很显然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人一定手眼通天,这才会无视长宁侯府和霍王府的威严,连刑部衙门都已经打点好了,布下天罗地网,就只等着唐少谚去钻。
唐少谚年轻气盛,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他自身清正,就自然不怕别人诬陷。
简直是太天真了!
一旦进了刑部衙门,那他的生死就完全不在自己的手上,他一个皮薄rou细的公子哥,恐怕连挨几次打都扛不住,更何况是那些折磨人身体摧残人意志的招数了,到最后,他一定会被逼着签字画押认罪的。
所以,绝对不能去!
唐氏脑子转得飞快,也晓得一旦唐少谚去了刑部衙门被关起来,那么长宁侯府就会变得完全被动了。她虽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但心里却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拖延时间,等到知道如何处理的人回来。
她的父兄也应该得到了消息,很快就要回来了,只要她能再拖延一会儿,那么少谚就能更安全一些。
所以,唐氏看到侄儿被激怒时,立刻大声说道,“几位官爷来抓人,不晓得有没有刑部的批捕文书?我们长宁侯府可不是寻常的百姓家,少谚是唐家的长子嫡孙,身份尊贵,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说带就能带走的。”
她伸出右手,昂着头说道,“若是几位能够拿出刑部的公文,我们自然也不能阻拦官差办事,可若是什么都没有就想从长宁侯府带走人,你们也太小看我们唐家了吧?”
为首的衙役脸色一下子变了,随即尴尬地笑了起来,“上头叫我们几个请大公子回去协助问话,也只是问话而已,不知道几位怕什么?这也不是收押,自然不会有批捕文书,我们哪里拿得出来?”
穆嫣悄声在唐氏的耳边说道,“母亲不妨问问,刘三儿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唐氏目光一动,沉着脸对那几个衙役说道,“你们只说刘三儿死了,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尸体呢,现在何处?可有仵作验尸?验尸的结果是什么?是挨了打死的?还是摔死的?”
衙役一时语结,“这……”
唐氏冷笑一声,“连死因都没有弄清楚,就跑到长宁侯府来说什么人证物证,几位官爷不觉得有些太着急了吗?说不定刘三儿原先就有什么毛病,突然发作死了,跟挨打摔倒一点关系也没有呢?”
衙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再三强调是请唐少谚过去问话,问完定必送回来的。
世子夫人关心则乱,刚才也被激地六神无主,这会儿听到唐氏一连几个发问,这才醒过神来。
她连忙点头说道,“几位官爷回去尽管去查,好好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若当真是我们家少谚做的,你们直接来将人带走就是,长宁侯府就在这里,也不会生脚跑了,你们怕什么?”
为首的衙役见来软的不行,便朝身后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突然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上前,一把上前将唐少谚扣住,口中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几位不要为难我们。”
说罢,便几乎是强行将唐少谚架了起来,就要往外头拖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喝声,“青天白日,天子脚下,刑部衙门的人竟然还能跑到长宁侯府来强抢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这般罔顾法纪,是要造反了吗?”
长宁侯唐至诚大吼道,“来人,还不快把这些陷害忠良的乱臣贼子给扣住,我要将这些鼠辈交给都察院,让他们好好审一审,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家丁们早就看得按捺不住了,一听吩咐,立刻便将十来个衙役团团围住绑了起来。
唐氏这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