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城里医院,还真让他憋了一肚子气,心不甘情不愿,他认为五个大汉子打不过一个小白脸和一个女人,让他们跑了,很愧对原老板,但是并不觉得丢人,因为对方有枪,胜算小。但是让他颜面尽失抬不起头的是,他们在山上干的那些丑事……王二想起当时提着裤子挨枪子儿的这两个人,愤恨的在救护车上就甩了他们耳光,一群没出息的东西……但是这些弟兄都是跟着他干活儿的,个个光棍,屋里都没人,这会儿受了伤住院,他理应待在医院里照料,一阵忙碌混乱,一夜未归不说,连电话都忘了打回去,着实急坏了他的民子和七十多岁的老nainai……。
家里要没了王二,那就准备饿死了。老nainai慌的……
老nainai丈夫三十岁挂了,唯一的儿子也在三十岁的时候被那野女人外边儿的姘头给砍挂了。她独自拉拔王二长大,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了今天,虽没给她娶个孙媳妇,但却给她多弄了一个孙子近来,日子终于稳定啦,王二跟民子都能挣钱啦,但也正好三十岁了……老nainai在小厅的神台前跪了整整一夜,用粗造的手掌,捻着佛珠,边儿上跪着的民子,双手扶着老nainai的肩,心脏猛打鼓,都跳到了喉头上了还压抑着又苦又涩的疼痛。眼泪一滑下,就死命咬着嘴唇,吞下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这苦痛整整折腾到上午十点,才收到警\局传来的消息,王二没事儿,二个男子伤了大腿骨和肩胛骨……平安消息传来,爷娘儿俩终于瘫倒在地,哇哇地哭了,恼了。
根据警\员的说法,幸亏冬雨淋的枪法不准,一连六发子\弹,两发伤了两个弟兄,但都没伤及要害。虽然足够庆幸,但是还是让那两个王八逃了。警队人员顺着山路连夜追逐;都开下山进了洛阳镇了,都没看见那辆车子。
嫌犯跟丢了,不管是警\队人员还是村里居民,都丝毫不担心其结果。
【出不了山了!】他们说。【唯一一条通往洛阳镇的路没让他俩找着,只能越走越远,迷了路绝对出不来了!】
大伙儿的说词是:
虽然山里边儿有野菜野果、溪水,饿不死人,但是那是对土生土长的庄家人来说;至于城里人嘛,就难说了……。
而龙须坡上,根据夏云河和王二的说法是,张生和他那婆娘都被扔下崖了,在救回夏云河的第一时间,警\查人员就命令上山搜寻,但当下被袁少挡住,他说张生和秀儿嫂是夏云河的亲叔叔婶婶,为了亲戚颜面,请求警\方网开一面,他会亲自将两人劝进警]局。而警]方也因为山上的枪杀事件整夜疲于奔命,因而也没理会这件事儿了。以至于那两人至今是生是死,无人知晓。加上新年就在眼前,村里人忙得很,没人想到他们两。
☆、在一块儿的幸福
八十一
城里的医院设备再好,也好不过北边儿袁少家的私人医生。因而,夏云河在医院里待了二天之后,于第三天一早,就办理出院。他身体上的擦伤、瘀青或扭伤都已好的差不多了,但是Jing神总不见好,实在让袁少担心。这天从医院出来,原本打算直接回北边去,但另一方面又担心舟车劳动,夏云河体力上吃不消,因而打算在李花村青梅子部落多待二日。
这是袁少给外人解释的正当理由,听起来很合理,但村子里的人家料就袁老板会留下来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举动。肯定与修理秀儿嫂有关。大伙儿由刚刚撤退的警察人员口中听到;袁老板不要他们的保护,并保证不会伤害秀儿嫂,那简直是骗三岁娃儿的事。李花村人就这么隔岸观火,等着袁老板的动静,等着秀儿嫂家的好戏开演。
***
夏云河出院后的第二天深夜,宁静的小村落又响起了呜咿的救护车声音,不同于上回载夏云河入院时的光天化日,这会儿夜深人静,呜咿的响声划破宁静的村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吓,直直朝着村尾秀儿嫂家驶去。
***
隔天,袁少带着夏云河小沙弥,搭乘清晨的飞机,飞往北边去了。
袁少走后,村子里传言着『袁老板抄了秀儿嫂的家』,这句话如同闷烧已久的锅炉一下炸开了火焰似的,八卦传的沸沸扬扬,连整个洛阳镇都传遍了。
王二下工的这一天,民子和他nainai同时追着他问:【到底咋回事?】
【啥咋回事?】王二悠哉地,没事儿一般地平静。
【你甭跟我装。秀儿嫂傻了你晓得不?】老nainai说。
【噢呦!】
【是呀!我今儿个到后山打柴,经过张三屋子门前就见秀儿嫂坐地上动也不动,我问她咋啦,怎坐地上呢,谁料她回了一句『这屋子是我的呀!』】民子回道。
闲聊八卦是农村人饭桌上的一项娱乐。尤其是春节将近,家家户户又开始大扫除、囤积年货,夏云河的绑架案,无疑是为忙碌一整天的大婶儿村妇打开了一条话匣子。
王二家也一样,王二的平安归来,让老nainai和民子更加珍惜一家人能在一块儿的幸福。这一晚的餐桌上,两人为了听秀儿嫂家的故事,可是极其压抑着耐心坐在小矮桌前等王二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