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放下,然后坐到椅子上,袍子一抖,答道:“墨黎仙谷,离舵舵主绫影,见过万钧庄的路狼君。”
路钦良冷冷看着他,哼道:“黎玄鹤想挡着我们庄主的路,不过痴人说梦,螳臂当车。你费尽千辛万苦抓了我又有何用?真觉得从我着能套出些东西不成?”
绫影轻轻一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在万钧庄的日子应是不太好过,想再给路兄指条明路罢了。你若是能将手上的消息都告诉我,我便能让你在春朝夏梦的墨黎仙谷里,安度余生。怎么样?总比天天对着喜怒无常的奔雷掌和口蜜腹剑的魏熙,要舒服多了吧?”
路钦良白眼一翻,懒得搭理他。
绫影挠挠头,无奈道:“怎么?我这套游说的说辞不好使吗?那不知路兄是更中意离间计呢,还是激将法呢?”
路钦良双眉一纵,怒道:“你少给我叽叽歪歪的!是条汉子就给我来个痛快!”
绫影叹了口气,道:“中了软筋散还这么大火气,不懂委曲求全,不会见风使舵,难怪你们主子不喜欢你呢。不过既是Yin诡同行,应知半生不死的最能磨人意志。墨黎谷静看江湖风雨这么多年,也不是道骨仙风,该有的手段,还是少不了的。不知路兄想不想试上一试?”
路钦良怒极反笑,释然道:“好啊,绫舵主如此舌灿莲花,不妨说上一说,也让路某开开眼界。”
绫影支着下巴思忖良久,幽暗的烛光映在他脸上,模糊了容貌。他微微侧目,向路钦良道:“太麻烦的我也不屑说,不如就试试月白剑吧。”
边说,他边抽出透白短剑,翻着腕子,耍了一番,然后接着道:“这两尺白剑,削铁如泥,可淬上凝血的药剂,如庖丁解牛,将人片片剥落,就是不知削下多少片,人才会死呢。”
路钦良眉毛一挑,道:“绫舵主想知道,在我身上试试,不就得了?”
绫影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路兄铮铮铁骨,哪里会怕这些伎俩。我只是想让已死之人,再死一次罢了。”
路钦良蹙眉看着他,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一时有些费解。绫影捏着剑柄,敲了敲身后的墙。房间的木门应声而开,一披头散发之人,不知被谁给扔了进来。那人嘴上绑着布条,说不了话,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呜咽之声,手脚也被捆着,但是观其身形,能看出是个女子。她倒在地板上,挣扎着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路钦良,突然睁大了眼睛,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她蠕动着身子,使劲往前蹭。
绫影见状收剑回鞘,拿起烛灯,站起来,走到她身旁,一脚将她踩住,怒道:“别乱动!”
那人红着眼睛瞪着路钦良拼命的摇头。
绫影看路钦良没什么反应,叹息道:“看你这么急着给她报仇,以为情比金坚。没想到才过了半年,就把人家忘了?”
说着,他俯下身子,把烛灯放到那人旁边,照亮了那人的脸。
路钦良看清她的面容,顿时发狂一般的要扑过去,他身后的白鹭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绫影满意的笑笑,道:“这才对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寒已过,春天就不远啦。只是掌柜这边,倒是凛冬将至...
第63章 6 黛竹墨昙
路钦良跌倒在地上,周身煞气四起,他恶狠狠的瞪着绫影,那眼神誓要将这虚伪之人千刀万剐一般。绫影将脚下的女子提起来,细长的眉眼里闪着寒光,他冷冷道:“怎么样路兄,愚弟这份薄礼还不错吧?”
路钦良浑身瘫软,让白鹭死死按着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把牙齿错的吱吱响。他压着满腔怒火,低沉道:“她明明已经死了!你又搞什么Yin谋诡计!”
绫影无辜的看着他,天真的问道:“她死了?谁告诉你她死了?你是看到她的尸身了,还是见到她的坟茔了?就算她死了,我也能为了路兄,把她从阎罗王那里接回来。”说完,绫影随手一扔,那女子又倒在地上。
路钦良觉得不对劲,恶狠道:“你把她怎么了!?”
绫影抽出白剑,撩起她额间乱发,那女子吓得哆哆嗦嗦,眼中似是有泪。绫影慢言道:“没怎么,只是实在问不出话,又怕她乱嚷,所以割了舌头。然后,跟你一样,喂了些软筋散罢了。奥,对了,”
绫影自怀中捏出一方锦帕,他把帕子丢给路钦良,道:“这东西,她倒是宝贝的很呢。”
绢帕柔软,自空中盘旋而下,缓缓落到地上,屋中光线昏暗,隐约得见藕色方帕上,绣着杜鹃两朵,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血迹。路钦良彻底红了眼,他低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朝着绫影扑过去。白鹭双瞳闪过寒光,迅速出手拦下他,接着便是数拳打在他前心,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路钦良重重倒在地上,咳了几声,他抬眼看向绫影,见这白衣男子周身散发着Yin冷之气,似一条银蛇浅浅眯着眸子,不急不躁,耐心的玩弄着股掌之中的猎物。
绫影裂开薄薄的双唇,绽开一抹轻蔑的笑,一字一句,慢慢说道:“若不想看着她皮开rou绽,便把你知道的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