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大石胡乱地砸了过去。也不知道砸没砸中,就被小祝拽胳膊,喊一声:“跑!”连方向也不及看清,拔腿就跑。身后则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显然对方紧追在后。
方才一片混乱中,子夜隐隐瞧着对方人数并不算多,大概四五个人,并且有一个被小祝砍到了。估计也是觉得他们已是瓮中之鳖,四五个人足以应的吧。
不过,小祝虽然能砍倒一人,但那是出其不意,真的被追上,想要以一敌二,先不说小祝成不成了。子夜肯定是不行的,她也就只有个种菜的力气罢了。思及至此,子夜暗暗有些后悔,早些时候怎么没学点武艺防防身呢?
正胡思乱想间,却是脚下一滑,不及反应过来,已经摔下了下去。
追兵已至,其中一个黑衣人拿着火把四下照了照,道:“这路边有个悬崖,他们应该是掉下去了。”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顺着这里下去找找!”
正在他们准备用绳索攀下去时,就听有马蹄声由远渐近。
黑衣人道:“似乎来的不是一般人。”
另一个黑人问:“小丁乃是驭灵师,方才就那么随便被杀了,怎么想都太不寻常。估计那小子身边的人应该不是普通的下人。我们贸然下去,他们若未死,动起手来,怕是讨不到便宜。你去调派人手来,我在这此静观其变。”
两下,几人商量定了,便留下了两人熄了火把躲在暗处。
远处的马队已经走近,到了崖边,跑在最前头的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那马长得极俊,通体雪白,特别是脖上长长的鬃毛如女子的青丝一般,长长地垂下,光洁似锦。
“小白,为何停下来?”座上主人如此问着。
那马自然不会说话,只仰着脖子高嘶一声,又将头伸向路边崖下的方向。
马队中有人跳下来,用火把照着看了看周围,道:“殿下,看路上的痕迹,似乎是有人跌下崖去了。”
那位被称为殿下的人点了点头,吩咐道:“我等即为使臣,不宜在建安城外逗留过久,阿飞你去看看情况,我们先走。”
话音将落,座下的马未得主人发令,却忽然展开巨大的翅膀,嗖得一下便腾空而起。它的主人皱了皱眉,小白为昆仑天马,极有灵性,自去年生出双翼后,虽然可以日行数百里,但大多数时候,因为他身边都有随从,为了“迁就”,于是小白也只能收起翅膀,同普通的马一道步行。
眼下,主人根本没有下令起飞,小白却私自腾,黎沧道:“莫非你是想救那崖下的人?”
山崖算不上很高,但是贸然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好在方才在跌落的过程中,子夜和小祝二人被一棵横出的树给挡了一挡,减缓了不少的冲劲。小祝只不过被树枝划破了点皮rou,子夜的情况倒是不太乐观却直接摔昏了。
小祝将子夜抱了起来,喊了两声不见应答,再一摸额头处,却摸了一手的血污。遂赶紧在袍子上撕下一片布,然后在子夜头上包裹了一圈又一圈。由于伤口靠近眼角,因而连带着眼睛也给包上了。只露出一点鼻尖和嘴巴。
天色幽黑,四下根本无路可走,背着子夜往山崖上爬,根本不现实。但等到天亮,又怕子夜撑不下去。
正着急间,小祝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马嘶声,紧接着便听到有人问道:“山崖下可有人?”
抬起头,便见一个身着华服、手持火把的公子驾着匹飞马在上空盘旋着。
小祝心道:听闻北魏太子的座骑乃是一匹昆仑飞马,莫非便是来者?
想到子夜伤势不轻,小祝不赶耽误,遂赶紧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声音慌张而急切,与先前一刀砍倒黑衣人的凶狠,以及落下悬崖时的镇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上的人听到呼命声,驾马徐徐降到得崖底。
小白一落地,就欢快地嘶鸣了一声,低头在那两人身上嗅了嗅,又是仰着脖子叫了一声,显得很是高兴。
莫非小白认识这两人?黎沧打量了眼他们,见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看穿着打扮像是普通的农家子。其中一个头上包裹着布,看不清面容,只依稀能见到布里还隐隐透着血,伤势不轻。
黎沧道:“上马吧!”
小祝道了声谢,然后先将子夜抱到了马背上,自己也跟着骑上了去。
按说,昆仑天马极有灵性,非主人不可驭。可是这两个陌生人坐到它背上时,小白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来。
黎沧心下暗疑:小白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同时也驭风而起,与小白一道回到了山崖上。
黎沧问道:“你们是何人?”
小祝忙跳下马,恭敬地道:“小的叫小祝,是镇国将军萧照萧大将军府里的下人。得公子相助,小的回去必然禀报大将军。”
他刻意提及萧照,想着,若对方真是魏太子,以眼下两国即将通贸建交的关系,说不定对方能好事做到底送子夜回萧府。
又哪里知道,黎沧与萧照有些过节,一听到是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