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卿是斐易。”席宸打断他的话。
“嗯,莫易卿是斐易。”陈亦城不以为意的重复了一遍,霎时,目瞪口呆。
席宸倒上一杯茶,推上前,“可能是上辈子死的太痛苦了,他转世投胎的时候忘记了喝孟婆茶。”
“……”你他妈能不能再编一个更可笑的借口,你怎么不说你媳妇儿就是斐滢呢?
“是,我夫人就是斐滢。”席宸道。
“……”
“所以你每一次看到金嘉意对莫易卿好,不是因为她赏识他的才能,而是因为他们之间那不可割断的血缘关系,她想着对他好,是理所应当的事。”
“咳咳。”陈亦城急忙喝了口茶压压惊。
席宸继续说着:“上一次赵祁挖开了斐易的墓,那个跑来刺杀他的人的确是莫易卿,你认为一个普通乡村里的孩子,为什么会好端端的跑去杀一个大教授?因为他挖了自己的墓,或许是因为这个墓旁就是斐滢的墓,他怕被赵祁发现,所以他必须要杀了赵祁。”
陈亦城被呛了一口水,他深吸一口气,尽力的保持自己的头脑清醒,他试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夫人跟你开玩笑?”
陈亦城放下茶杯,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关于金嘉意的记忆,又想了想关于莫易卿的每一幕。
金嘉意那泰山崩于顶也会面不改色的镇定的确让他记忆犹新。
莫易卿那一招一式犹如暴风闪电的狠绝让他心口阵阵发凉。
这两人虽说不像是什么关系亲密的人,却总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处,遇事不急不躁,逢凶不慌不乱,临敌不卑不亢。
好似他们之间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成熟感。
这是岁月洗礼之后沉淀下来的稳重气息,他们的心智比同龄人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此看来,他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每一次看待金嘉意的时候,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女人,禁不住的让他如芒在背。
席宸注意着他灼热的视线,开口道:“有话就说。”
陈亦城心虚道:“你不害怕吗?”说着他还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双臂,好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堂堂城少这是畏惧了?”席宸揶揄道。
陈亦城苦笑着,“我就只是想了一下斐滢以前的丰功伟绩就骨头都疼,你跟她同处一室时,不怕她突然给你背后放一箭?”
“斐滢是斐滢,现在的她只是我妻子金嘉意。”
陈亦城吞了一口口水,“既然你都不在乎她是不是斐滢了,你又去关心她的墓做什么?”
“人已身死,何必去扰了那份安宁。”
陈亦城仰面靠在沙发上,依然心里七上八下着,他道:“你已经这么跟我说了,无论如何,我都得帮你,只是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席宸问。
陈亦城面上带着浓浓的痞笑,他掷地有声道:“我要莫易卿。”
“……”
陈亦城怕他误会什么,忙解释,“你放心,我不是要他跟我做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他既然是斐易,究竟会有多么的厉害,传闻中斐易虽然是个傀儡将军,但也好歹从军多年,肯定也有几把刷子,我要他跟着我从军!”
席宸双手紧了紧,犹豫道:“这个我不能给你肯定答复,你要的人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他应该最听你家丞相大人的话,金嘉意一句话,他敢不从?”陈亦城打趣道。
“以他现在的身体,你觉得他能进入那样的圈子吗?”
“有何不能?军营又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我会欺负他?”陈亦城心里憋屈,老子总有办法让他跪舔喊我陈大爷。
“这事我不能给你答复。”席宸拒绝道。
“那你拜托的事我也不能给你准确答复。”陈亦城站起身,双手斜插在口袋里,显然是打算跟他死磕到底。
“你应该知道让我欠你一个人情比你的威胁更有作用,不是吗?”
陈亦城迟疑了,他可是心心念念着席宸求他办事啊,现在他开口了,自己怎么着也得答应啊,毕竟咱们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但一想到自己的尊严在莫易卿眼里的分量,他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血ye滚烫,他要折磨他,狠狠的蹂躏他,让他跪着求我大爷饶命。
“我答应你!”紧闭的门被人突然推开。
办公室内,两道视线齐刷刷的看过去。
莫易卿站在门外,阳光自他身侧倾斜洒落,晃着他的身影,将他斜斜拉长。
他面色平静的走进里面,还穿着今天参加活动公司给的白衬衫、西装裤,让人一眼望去时,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一句诗赋: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不是女子之貌,却惊才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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