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然地住了口。
又过了一会,权仲白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你在嘟嘴。”
“我生气,不行啊?”蕙娘道,“你……”
她的声音弱成了权仲白口中的一点呻.yin,手也自动环上了他的脖颈,她紧紧地靠着他,紧得恨不能消失每一丝空隙。过了许久,权仲白才将她放开,他的声音有点不稳,“你会乖乖吃药了吧?”
蕙娘扑哧失笑,环住他的脖子,轻言浅笑,“再亲我一下就吃。”
结果,这再亲一下,变成了两下、三下……差一点点就又要擦枪走火,不过,权仲白到底还是克制住了,他说,“你现在的确有点元气虚耗,这一阵子还是要以调养为主,这种事不好太频繁。”
两个人论年纪都不小了,这等鸳鸯交颈、耳鬓厮磨的事,做来却有点生涩,随着天色渐渐放亮,蕙娘渐渐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却又不愿离开权仲白的怀抱,好在权仲白看来也不大介意,她便挨在他怀里,同他说些在路上的生活琐事。
权仲白也算是大秦难得心胸开阔的男子汉了,对蕙娘扮男装同桂皮、绿松出门,半路还把绿松甩掉,只带着一个小厮上船的事,他没有流露出丁点不快,只是很关心她在路上的饮食起居,蕙娘也说了许多她在当地吃到的特色美食给他听,又说了文娘的事,还说到了在船上遭遇的风雨,“那么大一个人,那样就被吹没了……唉,她本来不想过去关窗的,只因我、桂皮毕竟是客,又在门口……也是我没想到,想到了也就不让她过去了。”
权仲白居然也认得不幸去世的小寒姨娘,“孙夫人身边的陪嫁大丫头,在她身边也有些体面的,这一次让她过去,也是让她看着定国公不要乱来的意思。”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道,“生死有命,这种事谁说得清楚?若你跟在我身边,对这种事会更加习惯的。”
听到她去吉原见识的事,他也不觉荒唐,反而拊掌大乐道,“有意思,我也没去过这等烟花之地,下回若能重临故地,还要请公子带我去见识一番。”
蕙娘眯眼道,“你真没见识过?”
她故作妒忌,可自己也不禁要发笑,一边叫绝说,“若是真有这样的事,传出去我们可要出大名了,当娘子的扮装带夫君去逛青楼,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我是真没去过青楼。”权仲白道,“虽说走南闯北,也有过这样的机会,但我嫌脏。你要是看过花柳病的病灶,包保一辈子不想再去那种地方,在那里坐坐心里都要打鼓。”
蕙娘忙道,“可不是呢,我在外头,别说青楼了,就是客栈都不敢脱了外衣。那场风雨把我的包袱全卷去了,真是不方便,还是回到大秦了,才让焦勋赶着去买了几身成衣来穿,不然,只能穿桂皮的衣服。桂皮没衣服替换,气得不得了,又不敢说什么。”
这一次出门,真是苦了桂皮,蕙娘说了几件事,权仲白刚才已是乐不可支,只是现在提到焦勋,他的笑容,难免淡了几分。蕙娘看在眼里,又扯开话题,以新大陆的变化着眼,给他说了从日本到山东一带的变化。
此事干系甚大,权仲白听得也十分专心,等蕙娘将她的分析、推测说出时,他亦难免露出震动之色,半晌都作声不得,好半日方道。“别人不敢说,如是杨七娘,也许真有这个可能。”
他毕竟是在广州呆过一段时间的,而且又算是许家、杨七娘的恩人,权仲白对杨七娘的情况,应该是能了解得很清楚的。蕙娘也是Jing神一振,留心听权仲白道,“她对西洋文化,一直很有兴趣,自己就学会了英语。许家商船,也是定国公第一次出海时跟到了新大陆的商船之一,如果杨七娘事先有所交代的话,完全可能为她留意收集到新大陆的种种局势。她曾对我说过一言半语,言道新大陆上必定有一场战争,若鲁王能利用这个机会,也许能在新大陆上立稳脚跟。”
他陷入回忆之中,思索着道,“我当时回她,问她为何不把这话说给封子绣听,如果皇上能放下对鲁王的担心,朝廷政治,也许不会这么紧张。起码杨阁老地丁合一之路,可以走得更顺一点,不必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求稳。当时她听了只是笑而不语,未有解答……如今想来,也许当时她就已经料到了今日这一步。”
“这样说来。”蕙娘不免皱起眉,“她还真是不惜一切力量,要推广自己那所谓的蒸汽机了。甚至连天下大局都能去摆布、算计……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她是看得比别人都准,远在七八年前,就料到了这一日的到来。这么说来,她真正的目的是否只是这么单纯,还不好说呢,毕竟,蒸汽机对她自己没什么好处不说,就连对天下的好处,也只是让许多人口渡海到新大陆去而已,于国于民于己无利,奇怪许凤佳也就这样任妻子胡闹吗?”
“许家在他之前,并不是常年带兵。”权仲白淡淡道,“进项就靠祖产、生意,自从她接过世子夫人的位置,现在许家也算是京城有数的豪富了,你没去过广州,不知道她在广州的生活有多Jing致。许凤佳和她之间,看似是男强女弱,其实他对杨七娘言听计从,倒像是她的扈从。她要